羊坝头断然有。故人烟凑集,往来交易的最多。子经把眼瞧着,见些人挨挨挤挤,
道:「好热闹,好兴头。」恐又被人踏污了鞋袜,向人檐下没人处走。只见一个
女使儿,手提着一个小小撞盒,见人多了,低了个头,也向那没人处走。
子经打着眼道:「那家的姐儿,头也不抬一抬,不知庞儿生得何如。」故意
挨将拢去,把他提的盒来一撞。那女子抬头一看,见是子经,又生得好。不甚大
恼,笑道:「大大的一条路。怎么乱撞。」
子经看他庞儿,甚有几分颜色,亦且动火。假意道:「姐姐,失错休怪,姐
姐那里去?」那女子道:「我家娘叫我亲眷人家去,如今回来。」子经道:「你
家里在何处?」那女子道:「在回回坟头。」子经本不是到回回坟头去,见他是
这般说,亦道:「我也要往那里去,同走何如?」那女子道:「你是去,关我甚
事。」
子经又道:「你家娘今年多少年纪了?」那女子道:「这一发不关你事。你
问他怎的?」那子经见他虽然句句推他,却系句句招他的。于是近身,低低道:
「姐姐没奈何,你把家中的事,—一细与我说知。
倘得寸进,决不敢忘。「遂身边递一包碎银,约有二钱,送与丫嬛道:」拿
去权打几个戒指儿。「那女子心中暗想道:」世上也没有这样唐突可恶的人。
「又把眼去上下细细瞧他一瞧,实生得俊雅可人。又转想家主要思量龙阳,
苦不能够。
不如骗他回家,与家主受用,有何不美。遂笑不言。子经又递过银来,女
子接了道:「我对你说罢,只是你要对人说。」那子经道:「我若对人说,头上
生房子大的天泡疮。」女子笑道:「我不好骂出来。房子大的疮,你可不跳出去
了。
我不说。「那子经又千求万求。女子只得道:」我家娘今年十八岁了。我家
爷有三四位娘,独我姐最好。只是娶养个儿子,再不能够。「子经道:」你家爷
他老了。「那女子笑道:」正是老了。七十多岁,不道:「何不
央个人养养?」道:「又来胡说,这个可央得的。」子经道:「,生出来,
怕不是他的。」是古道:李公吃了张公酒,郑大生儿郑九当。
那女子接口道:「我也常有这意思,只是里不曾有中意的子。」子
经道:「叫我的亲娘。烦你引我进去,管情一,就中靶子。」那女子道:
「领倒要领你去。你得了好处莫忘我。」子经连忙道:「忘了姐姐的,天不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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