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过她带着笑容，又露出了可爱
的小酒窝，我仿佛回到了跟妹妹一起无忧无虑的日子，她使劲地点着头，乌黑大
眼睛闪烁着，我知道她相信我。她一直都相信我。」
「妹妹上车的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哭了，长这么大，我没哭过，被大孩子
围着踹，往我身上撒尿，我没哭过，老妖婆拿棍子抽我，抽的我肋骨都裂了两根，
我没哭过。可这次，我从没这么伤心过，我就那么站着，静静地，望着妹妹消失
的地方，咬着牙，发不出声音，一遍遍用袖子胡乱抹着脸，任凭泪水鼻涕糊满一
脸。」
「风刮在脸上很痛。」
「心更痛。」
地下室重新陷入寂静之中，我感到眼眶有些湿润，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回
想起来，依然会如此难受。
其实这些记忆从未随着时间消失过，淡忘过，它们出现在我每天的噩梦中，
提醒着我，折磨着我。
我曾经尝试着走出来。
「我仍然保持着跟老妖婆的肉体关系，我学会了封闭自我，做爱的时候我不
再恶心，我的肉体和精神分离开，我会想我的琴谱，我的妹妹。」
「几乎不再开口说话，我将自己与外界隔离开来，一心一意扑在钢琴上，我
钻研着，去挑战很难的曲目，我将屈辱，愤怒，绝望，遗憾的情感通过钢琴宣泄
着，17岁时，我已经能够演奏很多世界名曲。」
「18岁时，我觉得孤儿院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自己也足够大了，我
要去实现我的诺言，我要去娶我的妹妹。一天深夜里，我从床下拖出准备好的包
裹，翻出了围墙，没有回头看一眼。」
「我以为，孤儿院是世界上最痛苦的地方，我又错了。」
「外面的世界并不那么美好，什么都不会的我，仅仅两天，吃光了身上带的
东西，晚上，我站在天桥上看着下面纵横交错的马路和马路上川流不息的汽车，
各色霓虹灯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才感到，这世界太大了，我无从下手。」
「活下去，成了我唯一的目标。我去乞讨，被城管抓去收容所，没两天自己
又跑了出来。翻进别人家偷东西，被主人逮个正着，一顿毒打，我理亏不敢还手，
打的我直咳血，派出所蹲了一个月。收过废品，在工地搬过砖，餐厅里洗过碗，
酒吧里打扫厕所。」
「因为我没有身份，没有学历，不管走到哪里，黑心的老板总是只付给我可(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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