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低着头,一声不
吭,我怀疑她是不是有低头病和闷话病,没办法转身准备走人,她还是跟着我屁
股后面,我的怒气一下由脚底直冲脑门,想想大军他们不和我玩大部分原因是她
造成的,落得现在这样孤家寡人,她还是死活粘着我,不耐烦了?!转过身对着
她脸就是「啪」地脆响一巴掌。
她「啊」了声,鼓咚滑倒在地。雨水落在她惨白的脸上,显得那四个手指印
如此地刺眼,油伞滚落在旁边,伞枝也断了几根。我的怜悯之情顿时占满心田,
想想我的处境不就是她以前的处境么?现在我们俩是不是有点同病相怜?我心里
一阵难受,愧疚地伸出手想拉她起来。
她惶恐地看着我,我又把手向她伸了伸,她慢慢地,轻轻地把手搭在我的手
里。她的手指很纤细,很凉,像是冰水里的冰块,却又很柔软,很滑,像块水汪
汪的豆腐。我抓紧她的手,一用力,就把她半提半拉起来。她低着头不敢看我,
静静地站在我的鼻尖前。
我发自内心地对她说:「对不起,对不起。」她还是没声音。我用手指抵着
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看到她眼里满是泪水,就像那次我准备用砖头砸她时一样
惊恐。我第一次仔细地看她的脸,眉毛细淡而长,眼睛大大的,泪水正夺眶而出,
是双单眼皮,鼻子尖尖的,小小的,嘴唇很薄,有点淡红。头发被雨打湿了粘在
额头上,雨水顺着发丝嘀嘀嗒嗒地落下来。
她好美,我跟她闹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发现她这么美,梨花带雨,娇艳欲滴。
我忍不住想去吻她,她一动不动,任我的嘴唇靠上她的嘴唇。她的嘴唇像手
指一样又凉又柔软,我感觉到我吻上她时她那一刹那的震颤,像是一只受惊吓的
小兔子,又像一只无奈的羔羊。
一阵风吹过,我一个冷颤,让我从那唯美的情景中醒过来,连忙拿起她的油
伞替我们俩遮住雨,她的左脚刚摔倒时有点歪着脚踝了,我只好搀着她的臂膀,
一起慢慢往回走。听着她丝丝的呼吸声,就像是听着那条河的流淌一样平缓而又
安静。
那天,我送她过了桥,然后她站在那里看着我走回来,一直等我到了柳树下,
转身拐弯了,才一腐一瘸地走回去。
后来,我们还是放学一起回家,我在前,她在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
样。只是晚上的时候,我会站在柳树下,看着她过桥,看着她回到家,然后我再(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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