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媳妇讲,她在一边喊口号。
我爹被批斗的时候,这个老太太也在台上大喊:“打倒地主老财!”下边的群众
也跟着喊:“打倒地主老财!”其实,据我爹说,老太太的男人打鬼子的时候,
我爷爷还给她治过伤呢。现在张老太住得房子就是我们家的老宅,她自己家的房
子早已倒塌了。对这处房子,我很小的时候在里面住过,印象不是太深了。
我不知道到这里来干什么,只能跟在支书的后面。进了门,白支书大声地喊
着:“张大娘在家吗?”里面没有人应,我们又往里面走。“张大娘在家吗?”
白支书继续喊着。“在呢,进来吧!”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
我跟着进了里屋,只见老太太和儿媳妇都坐在炕上。可能是她们被宣传的太厉害
了,大人物见得多了,我们进来,她俩依旧干着手里的活,没动地方。白支书还
是满脸热情地对老太太说:“大娘,听说你不舒服,我给你请了个好大夫,让他
好好给你看看。”老太太看了白书记一眼,好象没听明白。白书记赶紧又说:
“我是新来的驻村干部,我叫白丽萍,叫我小白就行。”老太太哼了一声:“原
来是白支书啊,你们坐吧!”白支书没坐,我更不能坐,她还是满怀热情地问:
“大娘,你哪儿不得劲啊?”张老太太回答:“不是我,是我媳妇,这两天身上
不舒服。”
“哦,我请了个大夫,给他看看。”白支书说着冲我使了个眼色,我走到媳
妇跟前:“嫂子,让我给你把把脉。”媳妇好像有点不大情愿,她一直在听我们
说话,一句也没插言。把这个脉我用了足足有三分钟的时间,才从媳妇的手腕上
移开已经出汗的手指。从白支书的表情看,她嫌我时间太长了。我支吾着说:
“嫂子没什么大毛病,吃两副药养养就好了。”这回轮到我给支书使眼色,我示
意出去说话。她明白了我的意思后,热情告别:“大娘,嫂子,我们先回去了,
有什么事找我就行,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出了院门,白支书一把拉住我说:“到底是什么病,在她家里当面不好说。”
我说:“她怀孕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说:“她怀孕了!”
“你小点声,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你诊断错了,可是要负责任的,这可是影
响到咱们村、咱们公社的大事。”我说:“我敢拿性命担保,她绝对怀孕了。
那个时候寡妇怀孕可不只是个人问题,领导干部要是作风问题,要丢官罢职,(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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