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房间被打成三个单间的隔断,上面还没有封顶,空折枝和皮尼斯躺在相
邻的两张床上,中间就隔一个木板,彼此说话听得清清楚楚。
「怎么不见西边雨进来?」空折枝躺在床上问皮尼斯。
「他一定不来了,一定是去单间松骨了……」给空折枝松骨的女孩吃吃的笑
着说。
「那为什么不让我们去单间?」
「你们没有说啊,要不要换?」
「不用了,随便松松得了,皮尼斯,咱们就这里吧?」
「就这里吧,聊天也方便。」皮尼斯回应。
「就是,聊聊天,唱唱歌,说说笑话,多好啊……」给皮尼斯松骨的小姐也
接着说,她嘴里时常哼着歌,看到皮尼斯这样的帅哥,估计这个小姐心情极佳,
都是英俊惹得祸!
「西边雨神了,看来是这里的常客,丫也不动声色。」空折枝说。
「是啊,好像还是你先说要来这里松骨的吧,看来他对这里每家都熟,就是
不露。」皮尼斯回应。
「他以前经常来的,最近来得少了。」给空折枝松骨的女孩,一说话就习惯
性的吃吃的笑。
「你好像和他很熟嘛,以前给他松过?」
「没有啦……」小姐突然降低声音,扒在空折枝的耳边说,「有一次是我的
钟,你的朋友上来就问可不可打炮,我说不行,他就又换了一个。」
「什么?打炮?」皮尼斯的耳朵格外灵,或是这里的隔音效果太差,「哎,
你们这里可以打炮吗?」
「打炮不行,可以打飞机!」给皮尼斯松骨的小姐也格外的爽快。
「没劲!」
最新222点0㎡
(八)
「松骨」,在北方的说法是「保健按摩」,是一种比较贵的消费,至少空折
枝是这么认为。一个很小门面的发廊,在洗完头之后,小姐总是力荐空折枝去里
面拉着帘的小床去洗面或是做「保健」。
也许是空折枝当时还没有摸到门道,总之洗面就是做个面膜,倒是真能起到
清洁作用,而保健按摩也就是在身上捏来捏去,不仅捏不到关键,碰碰小姐也是
很困难的事。价格却让人心疼,洗面35块,保健一个钟(45分钟)就要5
块钱。
深圳就不同了,当然有贵的地方消费,但普通的二个钟5块钱的松骨房随
处可见。这个价格,空折枝、皮尼斯等一班朋友还是可以接受的。
在空折枝的眼里,深圳是一个很矛盾的城市,凭借国家给予的优厚政策,和
毗邻香港的有利条件,2年间经济有了飞速发展,各地雄心勃勃的精英,富于
冒险的青年,汇聚于此,而很多南方农村城镇的学历不高的青年男女也纷纷来这
个年轻的城市讨生活。
说深圳的矛盾的城市,最明显的是这里认识的人,空折枝在北方城市工作的
时候,周围的同学、同事、朋友,差不多都是大专以上学历。而他来深圳的这段
日子里,不要说本科、研究生,就是连一个正规的大专生遇到得都很少,当然,
这也许是空折枝交友圈子有问题。
不论怎样,这样的一个城市却是全国人均收入最高的城市。还有一个矛盾的
地方,就是深圳城区的分布,在主要的干道—深南中路的旁边,矗立着不算挺拔
却非常醒目的一个建筑,深圳书城,深圳书城总是一副人头涌动的景象,好学的
人们在书城里除了买书,还有相当一些人是在这里看书的,也许正是应了「书非
借不能读」这句古训,人们或坐或立,读书的神情格外专注。
而在深圳书城后面的南园路上,就是一排排密集的农民房,临街的建筑到了
晚上都闪动着霓虹的光芒,美女头像剪影或是大脚丫的灯箱格外耀眼。房与房之
间也隐约可见穿着性感的女孩,黑漆漆的小道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空折枝初来深圳的时候,业余时间喜欢去深圳书城看书,《富爸爸,穷爸爸
》就是他在书城用3个周末的零星时间看完的。现在,他已经不记得最后一次去
书城是什么时候了,但是每周末打车绕到书城后面的南园路松骨倒成了一项制度
似的延续了下来。
多数时间,空折枝会和皮尼斯等人一起到南园路、东园路、巴登街来松骨的
,当然也有单独行动的时候。在最初的日子,他们完全是用金钱在趟路,乱打乱
闯,通过交流心得,倾谈体会,一段日子下来,他们也找到几家比较固定的松骨
的地方。挑选出几家比较好的,他们基本固定下来,根据当时自己身体的不同需
要,选择不同的松骨房。
曾经提到的「深港」是他们经常光顾的一家,这里最大的优点是铺位干净,
小姐整体水平还不错。穿着统一的工作服,显得比较正规,松骨的手势也不错。
还有一家叫「久安」,皮尼斯比较喜欢去那里,那里的小姐清一色的来自福
建,不过后来又有一些江浙一带的姑娘补充了进去,皮尼斯最钟意的就是这里的
小姐年纪轻,有的好像还没发育似的。不过空折枝不是很喜欢这里,年轻的女孩
总是有股不听话的劲头,本来来松骨就是要放松的,看到一张横眉冷对的脸,绝
对不爽!
空折枝比较喜欢去「莫斯科」,这里的小姐绝对好态度,想怎么着你就怎么
着,松骨的手法也不错。当然缺点就是姿色差点……据皮尼斯说,「莫斯科」和
「久安」是同一家的兄弟两开的,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在松骨房里面写着「
禁止向客人索要小费」,意思就是打飞机可以不给小费,他曾经就在「久安」试
过,松了两个钟骨,打了飞机,小姐直接就下楼了,要都没有要小费。
空折枝也曾经打算试试看可不可以有免费的飞机打,不过每次出了货起身的
时候,还是会习惯性掏出5块钱来。就算是对小姐,他也不想冒险给人留下一
个厚脸皮赖着不给小费的印象。
「皮尼斯比较帅,有小姐不要小费是正常的。」空折枝只能这么想。
空折枝和皮尼斯的另一个朋友,枫林晚,也在附近开发了一个地方,名字叫
「千色」,那里的装修最有特点,上了二楼,看上去象一堵壁柜,打开实际是门
,没进房间就让人想人非非。空折枝和枫林晚一起这里松过几次,小姐的素质不
错,就是多数上来就问「打不打炮?」有点烦人。一次,空折枝躺那里松了一会
,
去厕所小便,路过枫林晚的房间,从被窗帘遮住的玻璃的缝隙中,看到枫林
晚和松骨的小姐并排趟在床上,却看不清干什么。于是空折枝用力敲了一下他们
的房门,喊了一声:「开门!公安局查房!」然后就在楼道里拐一个弯上厕所去
了。
当空折枝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被眼前的场面有点吓着了。不知道从哪里涌出
来的小姐都站在各个房的门口,有的还站在楼梯口,不知道是要上还是要下的。
很多人的还在小声嘀咕。几个松骨的客人也从房里走了出来,其中就有睡得睡眼
惺忪的枫林晚。
他看到空折枝,问:「刚才是不是你喊的?」
「什么喊啊?你说什么呢?」空折枝眼睛都没斜的直接走进自己房间,外面
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没事,没事了,是客人闹着玩的。」
接着还有一个东北口音很重的男人声音:「哪个傻b瞎喊啊,老子我打他!」
空折枝也没敢出声,偷偷扒床上笑了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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