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漂流了一天一夜后,在黄河的一条支流边的一个小村庄靠了岸。这里
民风淳朴,不欺生。我和娘就在那里定居下来,善良的乡亲们帮我们搭了两间草
房,我租种了几亩薄田,娘在家里养些小鸡,门前也种了一排小树,过着男耕女
织的平静生活。”
“每天我下地里去,娘就在家里给我做饭,回家时望见屋顶上的袅袅的白色
炊烟,我会觉得非常满足。夜里,我和娘在炕上尽情地享受着鱼水之欢,再也不
怕有人要把我们分开。”
“有时,我会撑船带着娘去三十里外的河西务赶 ,在 市上给娘买花布,
买便宜首饰,买油盐酱醋。我对娘说她是个好运道的女子,一辈子跟了两个男人
都没婆婆来欺负。娘说要是天下女子都如此,那每个家庭都会少去很多烦恼。我
一生中从未有过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生活虽然依旧并不富裕,但却无比安宁。
仿佛一条从过去缓缓流淌的河一般,生活向未来也这样缓缓地流去。”
“那年的冬天,娘怀孕了。得知自己即将成为父亲,血脉有了延续,我心潮
汹涌难平,发誓来年一定要更加辛勤地劳作,给我的女人,我的孩子一个美好的
未来。在这样的幸福感中,我们度过了婚后的第一个大年。冬去春来,娘的肚子
一天天大了起来,行动开始有所不便,我们不再出去赶 ,娘就在家里待产。”
“我和娘常常在一起摸着娘的肚子憧憬我们的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生下
来会像谁多一点,将来怎样让这个孩子成长,在各种各样的梦想中享受夫妻间的
欢爱。他(她)还没有出生,就给我们带来了许许多多的欢乐。直到娘怀孕六个
月,肚子已经明显鼓出来的时候,为了孩子的安 出生,我们才不得不停止了每
天晚上的房事。”
“八月初秋,收罢了麦,娘已怀胎九个多月。连阴雨淅淅沥沥,我也就不再
出去,专心在家陪在娘的身边等待孩子的降生。这天早晨,刚刚给屋顶加了草,
下午便又下起雨来,我暗自庆幸这草加得及时。”
“天色渐黑,我在灶下给娘蒸了碗鸡蛋,配上老醋,端到炕上一口一口地喂
娘吃。刚吃了半碗,忽然听到院门外有人唱道:‘大爷大娘行行好,可怜花子衣
单薄,过路避雨度一宵,积德人家福运高。’娘产期将近,我不愿娘见外人,没
有理会。过了一会那乞丐又在外面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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