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都对,侄不会再让司马世家陷入绝境。只是……对于世妹,侄真的无法放手。不瞒世叔,看到世妹那般排斥侄,侄真的想过就此放手,可是……那样的念头只要稍稍冒头,侄就会心如刀绞痛入骨髓,象是被活活摘了心肝一般。”司马昶悲痛的道。
“阿昶,世间之事,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感情更是如此,也许此时还会痛断肝肠,三五年后便会忘的干干净净,很不必如此。”宇文信缓声劝。
司马昶悲伤的摇了摇头,低低道:“世叔,侄永远都忘不了……”他边边缓缓挽起左袖,露出一截布满深深浅浅伤痕的手臂。
“阿昶,你手臂怎么会这样!”宇文信惊呼一声,一把抓住司马昶的手腕,将他的臂拽过来仔细察看。
净白如玉的手臂上,有数十道深深浅浅的刀痕,有的伤痕略显陈旧,象是数月之前受的伤,有的伤痕看上去很新,暗黑色的血痂都不曾褪去。
“阿昶,这些都是刀痕,难道是你自己割伤的?”宇文信惊问。
“是,每到夜深人静之时,侄总是会回想前尘往事,每每想到侄对世妹的种种伤害,对世叔一家的冷酷绝情,侄就不无法原谅自己,侄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那样凶残无情的人,侄又不能自尽,只能先用这样的法子惩罚自己……”司马昶哭着道。
“难怪你这大半年来一直气色不佳……你阿兄阿嫂一定不知道吧?”宇文信轻抚司马昶伤痕累累的手臂,低声问道。
“没敢让阿兄阿嫂知道……”司马昶低低了一句。
“唉……真是个傻孩子,背负这么重的愧疚,你这辈子还怎么能得到安宁……阿昶,世叔已经不怪你了。世叔知道你本性良善,前世也是为了实现你阿爷的遗愿,才会迷失了本心。前世之事俱是过往,不要记得那么清楚啦……”宇文信不愿意看到司马昶永远沉溺于愧疚之中不得解脱,便温言劝慰于他。
“世叔,侄儿忘不了……也不能忘!”司马昶摇摇头,痛苦的道。
将司马昶的袖子拉下来抚平,宇文信和缓的道:“阿昶,不要再这样自虐了,否则世叔一定会告诉你阿兄的。阿昶,世叔相信你一定会成为昂然于地间的伟丈夫。”
“世叔希望侄做什么样的人,侄就一定努力做到。”司马昶眼睛红红的道。
拍拍司马昶的肩膀,宇文信缓声道:“阿昶,过来坐下话。”司马昶依言站起来,在下首虚坐着,恭敬的道:“世叔,侄想听您的教导。”
宇文信笑笑道:“阿昶,世叔还是那句话,大丈夫生于地之间,当为地立心,为生民请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下,不是哪一个人的下,而是下人的下!前世你之所以误入歧途,便是忘了这一点,忘记了以一人奉下。”
“以一人奉下,下为公……以下奉一人,下为私……”司马昶沉思许久,方才喃喃道。
“正是如此,阿昶,你还是有悟性的!”宇文信欣慰的捋着胡子,满意的道。
“世叔,司马昶明白了!多谢世叔一言警醒侄!”司马昶猛的站起来,郑重向宇文信大礼拜谢。一直困扰他的疑问在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司马昶找到了自己前世变成冷酷无情残暴之人的根本原因所在。前世种种的根源都是一个“私”字,他争夺下的目的是为了他自己日益膨胀的私欲,为了司马世家永远高高在上。虽然他也曾公开发布解民倒悬的檄文,可那都是做给世人看的花架子,下生民在他心里连一点儿位置都没有。
司马昶继续往深里想,他也想明白了前世为何会与宇文悦渐行渐远。明明他们曾经是那么的恩爱。私欲日益膨胀的他,在面对心地纯善,有一腔大爱之心的宇文悦之时,还残留的一丝丝良知让他不敢直面宇文悦。宇文悦如同最明净澄澈的镜子,将他的凶残卑鄙照的毫厘尽现,让他无法承受。
“世叔,侄全都想明白了,侄不仅仅对不起世叔一家,更对不起前世的下生民,上既然给了侄机会,那侄就应该不惜一切,为下生民谋福祉,穷尽一生开万世太平!”司马昶之言掷地有声。
宇文信见司马昶眉宇间郁色尽去,整个人充满了意气风发的神彩,这才真正欣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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