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斗心思也挺好玩,其实他们的本性并不坏,只是被人坑怕了,跟人话,不自觉的就动上三分心思。这跟咱们商旅之前跟官宦打交道需要心翼翼,是一个道理。你是做姐姐的,将来咱们沈家不定还需要你站出来呢。”
娘子气呼呼道:“叔叔你真不疼我,还想着让我料理家族生意。我要去找爷爷告状。”
沈醉疼惜这娘子也到了一定境界,从怀里掏出一枚朱振赏赐给自己的名贵玉佩,笑着给娘子戴上,“我们家族的公主,生丽质,人见人爱,如何需要去打理这俗不可耐的生意。”
骑着一头毛驴的沈家公主颇为伤春悲秋道:“二叔,跟你个事儿呗。”看
了一眼丫头身边的扈从,虽然喝了酒,却神态依然很是清醒的沈醉笑眯眯的道:“你爹跟我爹联手定下的主意,你我能更改吗?闺女,你这是在为难你二叔啊。”
丫头嘿嘿笑道:“事情没有那么糟,爷爷去吕宋了,他烟草生意涉及县男和咱们沈家的根本,需要他老人家亲自坐镇,所以他领着半数家族精英去吕宋经营了,爷爷走的时候笑得很开心,可我就不开心了,阿爹转眼间就要把我卖给张士诚那傻儿子当媳妇。我听县男是咱们沈家的主家,您跟主家一声,只要家主同意,就我爹爹那胆鬼,肯定不敢拒绝的。”沈
醉摇摇头;“那不可能的,主家与我名为主仆,实为兄弟,他才不会干涉咱们沈家的家事呢。”
丫头顿时面如死灰,哭丧着脸道:“当初咱们沈家家道中落,我与爷爷一起被流亡,差点儿客死他乡。好不容易富贵了,家里日子过得舒坦一些了,阿爹竟然要把我卖给张士诚,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你要是不管我,我就下海去吕宋找爷爷。”沈
醉见妮子有潸然泪下的迹象,头疼道:“行了,行了,你住在军山便是。我就不信你爹能来军山抢人。”
丫头脸色骤变,灿烂笑道:“二叔,你累不累,我帮你捶捶背。”
沈醉气笑道:“德性。你这丫头不习女红,习得全都是拳脚。你这一拳下去,别松松筋骨了,还不把你二叔这身子骨卸了。”
丫头咧了咧嘴,看着军山的层峦叠嶂,望着山上的来来往往的居民,神态很是疑惑,轻声问道:“二叔,我听爹爹张士诚扬州大捷,朱元璋落败,他县男在盱眙的日子也不安稳了,我来的路上,听县男只敢屯兵大山,招揽贱民,至于大城市却是一个都不敢拿进手里来的,你他能真正的掌握泗州吗?咱们沈家会不会跟县男生死与共啊?”沈
醉笑了笑,漫不经心道:“生死与共那是必须的啊。咱们沈家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家族,不能咱们只能依仗着县男的香烟生意再次崛起,县男有麻烦了,咱们沈家就叛变吧。你看,你这妮子尚有节操,不肯嫁给张士诚那傻儿子。你你二叔,你爷爷,能做出那种事情吗?”
丫头撇撇嘴角,白眼道:“这朱元璋跟县男也太不没出息了,空有国公和县男的名号,结果连个当初咱们沈家扶持的张士诚都对付不了,一个干巴巴的给人家做了女婿,一个让人家打的连扬州都丢了。”沈
醉罕见的收起了慵懒,神情严肃,沉声道:“大丫头,不许对县男无礼。”
妮子见二叔果然生了气,不敢胡八道,委屈的哦了一声,随即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道:“那县男到底哪里好了,我听他之所以聚拢了那么多百姓,靠得就是二叔你的支持和韩家留下的庞大财富。要是他不争气,二叔要不你就自己干。保准儿超过县男。”
沈醉哑然失笑,摇头道:“傻丫头,你太看得起你二叔了,你二叔全身上下也比不过县男的皮毛的。”对
于二叔这种谦逊的性子,妮子只能怒其不争,赌气的揪毛驴的耳朵。沈
醉不以为意,略微失神道:“你们这些在家族羽翼庇护下长大的孩子,自然不懂的如今这下,可不是会做生意就能活下去的。为何如今全下的海商全都在没落,唯独咱们沈家再次崛起?若是你二叔我有做买卖的本事,二叔绝对不推辞。但你二叔也就会做做买卖,可是县男才是这底下,真正的英雄。”
妮子撅着嘴,迷迷糊糊的道:“不都有钱能使鬼推磨么?”
沈醉笑道:“你倒是想的简单。有钱能使鬼推磨,那鬼还不是得听阎王爷的。”
沈醉忽然放下手里的酒壶,听着山谷下咚咚的鼓声,笑道:“你这妮子倒是个有福气的,走二叔带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大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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