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再叹一声,垂头道:「她去得也真是惨,留下了一个死胎。」
虚竹呆愣半晌,终于明白过来,一时间,心里空荡荡得无比难受,胸口那处
伤疤隐隐作痛,喃喃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花姐不安道:「当天给东家送的信,我匆忙赶去时,她人已经不行了。」
虚竹又愣了一会儿,难过道:「葬了么?」
花姐回道:「等不及东家,丧事便简单办了,母子一并葬在那园子的后面,
东家今个儿要去吗?」
虚竹先是点头,后又慌张摇头,听闻木婉清生出死胎,莫名其妙生出一阵恐
惧,问道:「她死前没交待什么么?」
花姐瞧着虚竹,小心道:「听下人们说,木姑娘咽气前仿佛清醒了……叫了
两声什么『宝玉救我』。」
虚竹听了心里一阵哆嗦:「她始终还是想着孟宝玉,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当
初?」一阵内疚之后,心里又愤愤然:「那个孟臭玉有什么好,只恨当日没多捅
他几刀。」胡思乱想一会儿,再问起刘婕杼。
花姐道:「刘姑娘的命比木姑娘好,她们二人同时临盆,而刘姑娘喜得贵子,
产后第三天,就有太监来把她母子接走了。」
虚竹点点头,此事他从向太后口中已经得知,心想:「刘婕杼为皇上生了龙
子,从此一步登天,但向太后话里好像对她不喜欢。」
他闭着眼不再说话,花姐悄悄退了出去,吩咐人不得来扰。
虚竹整整睡了一天,到了傍晚,心里不再那么纷乱,虽然仍然有些失落,但
心里少了的那一块也像是少了一块心病,似乎反而多了几分轻松,脸上也有了笑
意,晚饭间问起那个袁员外的孙女秀凤。
花姐笑道:「这孩子不大说话,但很得人缘儿。」
虚竹随口问道:「那客人们还算是喜欢喽?」
花姐一怔,回道:「东家走时让我好好养她一阵儿,我也没再难为她。东家
的意思是让她接客么?我看她性子乖巧,这事儿到也不十分难说。」
虚竹哦道:「我倒没什么意思,她确实太嫩了些。」
花姐嘻嘻一笑,道:「是啊,要论风骚,可比不上东家送回来的活宝,惹得
整城男人都疯狂了,还是东家调教有方。」
虚竹愣道:「我送回来的?你说什么活宝?」
花姐惊讶:「东家不是还给我捎了封信么。」
虚竹这才想起沁香和鹤仙来,惊道:「你说她们两个?整城人又怎么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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