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笑,更不存在落落清欢,所有交织的繁华,都不过是场梦。
看着公车驶进站台,上车投币。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窝着自己小小的身子,把自己和周遭的嘈杂交谈与嬉闹附和隔绝开。这个自己一直抗拒的城,想起刚来时的坚毅,内心深处有种违和感,说不清,道不明。
下车紧了紧身上的外衣。寒冬的吹在空气中,凌冽入骨。脚步不紧不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或许是这片居民区太过偏僻,路灯昏黄不明。看着被风吹得东摇西晃的灯座,扫过一些暗藏的角落。嘴角轻扯一笑。
内心深处不停的衍生出明天的报纸上,“深夜女子路遇劫匪”抑或是“街头混混火拼误伤过路女子”。
我承认自己的思维,还停留在十七八岁爱幻想的年纪。总觉得自己会在某一天,某一座城的深夜,终于等到他。站在早已错愕的我面前,语气倾肠的说“我回来了!”
呵呵,自嘲的笑笑,这些日思夜想的念头,深深地在脑海里刻映了多久?我忘了。
走过一户深夜夫妻打架的人家,窗户上倒映出屋内的战况是多麽激烈。家具破裂声和玻璃破裂声,回荡在寂静的小巷里,分外刺耳。
正想着是多管闲事的报警处理以免扰民,还是习以为常的略过时,眼前不远处在黑暗中一点明明灭灭的烟头,引起了我的注意。
迫于小巷昏暗,看不清眼前的人是否善意。只能在夜色中看出轮廓,那是一个男子。准确的说,那是一个站在那等待了好久的男子。因为地上的烟头扔了一地。
眯着有点视力模糊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似乎发现了我,扔掉手中没抽几口的烟,一脚泯灭,从黑暗中向我走来。
“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坚毅里带着戏虐的语气,在寒冷的夜色中响起,带起一丝暖。
目光的聚焦,在眼前男子从薄凉的唇中发出声音来时,让我错愕不已!那种惊讶程度,仿若几分钟前自己内心那种小幻想,突然得以实现。不同的是,我内心的错愕,伴随着一丝说不清楚从何而来的悲凉。
“”
原来,某些坚韧的小心愿,真的会在你毫无预见的准备下实现。
“我只是觉得好不可思议。”语气低弱的说完这句话,绕过眼前男子一脸明媚的笑,漫无头绪的走着,没走出几步,右手手腕便被一个用力拉了个回旋。
“对不起,虽然,有点晚。”
泪,悄无声息的落下。避开被注视的目光,毫不经意的轻抹了把泪。真佩服自己,在这个记忆中的男人面前,也能难过成这般。
“呵呵,周先生,你可能找错人了!”欲拒还迎的语气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真是头猪!老觉得这世上愿意对你笑的男人就是好人。眉头深锁的周卓谨似乎没察觉出我话语中的病句,深深地一声叹息,包含了些许无奈和神伤。
我又在自作多情了!像周卓谨这种公子爷,又岂会是我这种俗人能所青眼的,他不抢白我就很好了。
“冥鸢,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像正经人吗?”说完这句话的周卓谨抽出一根烟,很烦躁的点燃。随意的样子和几个小时前在机场里明亮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你有像过正常人、哦不,是正经人吗?就像你自己说的,所谓的前女友,不过是上床后就各自离散的陌路人,若真论起来,你都不记得你的曾几何时了。所以前女友这种形象代名词,在你的字典里,就三字,不存在。
狠狠藐视了眼这个曾经扬言恨不得要掐死我十八遍的男人,这么久不见,被他隐藏得很深的不安感,越来越浓烈。
“有事快说,我要回家。”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还能再遇见你,突然想起曾经说过要追杀你,所以,就来了!”明明是很戏谑的话,划入耳中,却多了份关心,避开周卓谨紧盯的目光,不自然的向小街外看去。大晚上的,站在外面吹冷风不合适,带回家更不合适。
“最近还好吗?”
“还好,不死不活。”
“冥鸢,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确定当年我到底死没死?我该谢谢你突然出现的施舍,还是莫名其妙的关心?”眼神淡漠的看向他,周卓谨霎时语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我先送你回去吧,很晚了。”周卓谨一脸神伤的看着我,终究没再说什么,这次换做他,绕过我,先行步入了夜色。
站在门口处,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周卓谨说道“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你现在风光正盛,我不想因为你打破我安逸的生活。”周卓谨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走远的步子里,满是沉重。
躺在昨天刚换的被子里,洗衣粉的清香并没有减退此刻大脑中的烦躁。
是啊!周卓谨来找我干嘛,再美好的年少,都抵不过岁月的消磨,更何况那些鲜明岁月残留的念想,早已被一己之私吞噬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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