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声势地胸肌对撞。
“你打我呀。”
“你来呀。”
两个人在那儿虚伪地撞着胸,好像谁都不是善茬,但谁也没有勇气先动手。
最后会被身边的人拉开,然后两个人再骂骂咧咧地说着各种狠话。
当然,四戒不是这种人,不然今天也不会躺在墓地。四戒是真的会来的人。
花花和二丫拥抱结束,分开后,好像是对我说了一句,“早来了。”
之所以说是好像,是因为她完全没有看我,也没有摘下墨镜。
花花注意到了墓碑前的玻璃渣子,冷笑了一下。
“人都走了,二毛你还跟他玩道上那一套,喝个酒还砸杯子。”
我本想解释一句,二丫抢过话去,“是我摔的。”
虽然玻璃渣是我们争抢过程中无意摔落酒杯造成的,并不是江湖上那一套仪式。但这个时候解释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花花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仨沉默着在四戒的墓前站了一会。雨势不断增大,二丫开了口。
“大家都回去吧,别为了这个混蛋淋感冒了。”如果我猜得没错,对于四戒的离世,二丫的愤怒大于悲伤。
……
我和花花看得出,不管是出于愤怒还是缘于悲伤,二丫的状态不是很好。
“我叫了代驾。”花花取下了墨镜。“你就别开车了,坐我的车回去。”
我猜,以二丫的性格,她应该不会同意花花的安排。
二丫是一个倔强的人,一个不愿意给人添麻烦的人。酒后不能开车,她也会跟着代驾坐自己的车回去。
不过,我猜对了一半。
“谢谢了,花花。”二丫说到,“让代驾帮我把车开回家吧,我坐大春的车。”
成年后,花花还是习惯叫我二毛,但二丫很少再叫我二毛,虽然做了编辑的我,笔名真的一直叫二毛。
有时候会为了营造我们编辑部人多、专业的假象,我有很多个笔名:干柏,那是纪念我的出生地。丁丁,那是二丫跟四戒好上后我好过的第一个女孩。但二毛是我最喜欢的,除了一开始告诉大家的致敬和传承,总觉得冥冥中“二毛和四戒”就像“苏克和贝塔”一样,如影随形。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化解这种尴尬。花花一来就撞见二丫挂着我脖子的场面,还是在四戒的墓前。现在二丫还要主动提出回程坐我的车。这该让花花怎么想,让四戒怎么想?
还在我为如何化解尴尬犯愁的时候,二丫已经举着伞在前面走了。
花花赶紧伸过伞给我,小声问了一句,“你没喝酒吧?”
我摇了摇头,心里感激花花没有问点别的。
停车场。
花花让我们先走,她等代驾过来。二丫冲花花点了点头便直接坐上了我车副驾。我在拉开车门上车前,远远地望了一眼二毛墓地的方向。
回程差不多都是下坡,我很专心地踩着刹车,目不斜视。
二丫突然说了一句,“桃花又要开了,东安最热闹的季节又要来了。”
我偷偷瞟了她一眼,脸上还挂着泪眼,目光仍然呆滞。四戒走了,东安最热闹的季节,却成了二丫最孤单的开始。
车子进了城,我主动问了二丫是送她回家还是去哪里。
“去你家!”
我不知道二丫为什么会给出这样的答案,只好硬着头皮把车往家的方向开去。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