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跟我来,又不帮我干活,只管躲在床单子底下睡懒觉。让官老爷见笑了。”阮姣走过来,笑道。
“洗完了赶紧走罢,有贼朝这边来了,不安全。”官差嘱咐她们两句,又搜寻了一阵子,搜不着人,自去了。
那后生见官差走远不见踪迹,方又作辑称谢:“多谢姑娘相救,请问姑娘尊姓大名,日后必以厚报。”
阮姣笑道:“什么报不报的,只望我没有救错了人,你若真是个贼,从此以后改过自新罢,若是被人冤枉了,快找人去官府喊冤去,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还望前程郑重!”
后生却又朝她长辑下去,撩开外面的女人衣裳,自腰间解下一方玉佩来,双手奉给阮姣:“姑娘若不嫌弃,还望笑纳,聊表在下一点心意。”
阮姣怕那帮官差再回来,倒坏了事,也不便再与他纠缠,只好接了他的玉佩,攥在手里,笑道:“你穿着这身女装,料想走出去也无妨,快些走吧,若露了马脚反为不美。”
后生点点头,朝她拱拱手,大踏步离开。
“喂,你现在着女装,走路倒是矜持着点儿。”阮姣在他身后掩着嘴轻声笑道。
那后生回头,咧了咧嘴,放慢了步伐。
阮姣站在岩石上,伸长脖子,瞧着他平平安安的走出了那片树林,到了前面的官道,方才放下心来,继续洗衣裳,洗两下,却又是心头一惊,她把姑奶奶的衣裳给了那后生,那可是姑奶奶唯一一件丝绸衣裳,出门做客什么的全指望它,这要是没了,定是要伤心的!
“算了,一件衣裳换一条人命也算是值了。”阮姣兀自叹口气,用力洗着衣裳,直洗到日上三竿,方才洗完,拭着额头热汗,在有阴凉的地方坐着休息一会儿,收了已经晾干的衣裳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正遇着顾小凤在街门口与一邻家妇人闲聊,见了她,忙上前夺她手里的铜盆,嘴里嚷着:“啊呀,我的好姑娘,哪里就用得着你去洗了,快进屋歇歇去,我来晾着就好了。”
阮姣见有邻居在,也不便与她说丢失衣裳的事儿,只端着铜盆不肯让她帮忙,自己一个人端进院子里来晾晒。
顾小凤与邻居聊了几句,进院子,瞅着绳子上挂的衣裳,面色一变,惊噱噱的眼神盯向墙角的阮姣:“阮姑娘,我那件碎花滚金边的缎子长衫呢?”
阮姣瞧着她那惨白的面色,心里一惊,可又怕说了实话对那个后生不利,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是不是晾在石头上忘了收了,还不快去溪边找找!真是的,要了我的命了!”顾小凤跺脚道。
阮姣应着跑出门去,心里揣度如何把这事应付过去,是不是管大少爷借几个钱给她买块新缎子去,姑奶奶就这一件出门的衣裳,没了自然伤心,都怪自己一时孟浪,顺手混拿了一件就给那后生穿了,倒底是对不起姑奶奶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好心照料。
她去溪边转了一趟,又走回来,心想着只告诉姑奶奶衣裳不见了,大概是被溪水冲走了便罢,姑奶奶是个好性子,必不会对她怎么样,待她制完了手里这盘胭脂膏子,趁赶集卖了出去,便去买块新缎子还她便是。
阮姣走进院子,院子里寂静无声,姑奶奶也不知跑哪里去了。阮姣探头往里面瞧去,影影绰绰的见着那边客厅里,有姑奶奶和老太太的身影。
她抬脚便往厨房跑去,刚跑进厨房,只见那边送客出来,客人是个面目和善的老人家,嗓子尖细,倒像个妇人,正朝将她送出门来的姑奶奶作辑,请她回去。
顾小凤客气着,直将他送出门去,方才回来。
阮姣急忙走出来,拦住姑奶奶的去路,忸忸怩怩的开口:“姑奶奶,没找着您的裙子,怕是被水冲去了。”
“等你?吃馒头也赶不上热的。”顾小凤瞅她一眼:“刚才那位老人家你看见了?他路过溪边捡着了,现给送了回来,这年头啊,像这样的好人少喽。”
阮姣心中一惊:“他咋知道是咱家的衣裳?”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粗心?我的衣裳衬里都绣着顾字!这镇上,顾姓能穿得起绸子长裙的,也只有我们家了,还不好找?”顾小凤再瞅她一眼,走进客厅去。
“那可真要好好谢谢这位老人家了,救了我的命。”阮姣嘴里念叨着,走进厨房帮刘婶做饭。
刘婶正在锅里熬汤,见她进来,叹口气,摇头:“你这孩子,半分福气也没有,这可怎么好,再略住住,便能得二两银子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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