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跟她好好扯
扯呢!最好是一艳鬼。
从家里出来,带上了「装备」,我准备去看秋。走在路上,我习惯性地抬头
往天上瞧了瞧。今晚是个阴天,天上尽是云没有月亮,星星也害羞得躲了起来,
只在东北的天际,偶尔露一下脸。我们这里俗称为「露水闪」。说它是露水闪,
因为一点雷声都听不到,好像跟下雨扯不上任何关系。露水闪速度极快,没什么
遮遮掩掩的,倏然一闪就过去了。有老人就说不像露水闪,像是鬼眨眼,只有鬼
的眼皮才眨得这么快。我好歹念过点书知道鬼是骗人的,它说是给人照亮眼前的
道路,其实照比不照还糟糕,它照一下,亮一下,只能扰乱我们的视线,使黑夜
显得更黑,更暗,更难以捉摸,前面跟塑了一道道土墙差不多。
不过这对我来说无所谓,村里的大路小路我走过千遍万遍。哪里有个石墩子,
哪里有棵弯脖子树,我都熟得不能再熟,就算在这样的黑夜再用布条蒙上我的双
眼,我也不会跌倒,不会撞墙,脚丫子也不会迈进村头的水塘里去。
我迈着大步向前走,过了村子西南角的一座小砖桥,我就到了生产队的地里,
一边是豆子地,一边是玉米地,中间是一条泥路。在这里我就更不会走错,因为
两边的地里都有无数的虫子在鸣叫,叫声都很好听,它们的叫声好像设置了有声
的路标,又彷彿为我指引了一条道,我只管挑没有声响的地方走就行了。豆子地
那边是队里的果园,我看见果园里浮起一片明亮的火焰,知道那是种瓜的老人在
摇动火麻秆点烟袋。挑选好的麻秆剥皮,用草木灰喂过,就成了火麻秆。火麻秆
一点着,就如同青春的火焰一样,不会熄灭。不用时火麻秆就和平常的麻秆一样,
用时摇一摇或使劲一吹,火麻秆就能升起蓝莹莹的明火。待明火消失,变成暗火,
我才继续往庄稼地深处走。
今天我看护的对象是高粱和玉米。一走进这两样高秆农作物夹岸的小路,两
边的凉气就似乎想出来欢迎我一样呼地吹来,使我觉得像是掉进了河水里,「河
水」陡地变深,而我的个子突然变矮,眼看就要被淹没。这时我听见有人咳嗽了
一下,一听声音,我就知道走在前面的是老羊头,但我还是问了一声:「谁?」
同样处在黑暗里的老羊头没有回答他是谁,只是又哼哼了一声,彷彿在说:
「你说我是谁?听咳嗽还听不出来吗?」(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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