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记不清楚夜影的长像;也许是她太讨厌,当时根本懒的理她。再想一想,其
实那些与我私交甚笃的少爷们,也记不清他们的样子了。
但真正让我开始感到不安的,是Ivory上午说的话。她哥想把她卖掉,
后来发生什么事情,她不愿说。跑去做酒家女,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Ivory依旧弹着没什么营养的流行曲,三不五时有客人上前去点歌。钢
琴上放小费用的大酒杯,一下子就塞满了花花绿绿的大钞。
胡思乱想着,对身边两个小姐爱理不理。自讨没趣之后,她们转移目标到谦
的身上。
也许只是一份悲悯之情吧,觉得Ivory蛮可怜的。猜着她是否当时真的
被卖去火坑,幻想着她那美丽的躯体,被臃肿肥胖的男人压在床上……莫名的心
痛,如锥子般刺入心头。
乱我心者,昨日之日多烦忧。
实在坐不下去,Ivory原本应是优雅无瑕的琴音,听起来竟如此刺耳。
我丢了三千块给谦,推说头痛,先行离去。
身上一毛钱都没有,由市区独自一人走回学校去,希望那凉凉夜风,能让头
脑清醒一点。
「少年ㄝ,来坐,来泡茶唷!」理容院前的皮条客嚷嚷着。
我掏出两边空空的口袋,苦笑着走过去。
一路上想着Ivory的种种事情,愈来愈能理解她对男人的敌意。男人呀
男人
,为了钱与性,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或许是想的出了神,也或许是走的太累,竟然在某个槟榔西施的摊子前扭到
脚。里面两个小姐瞧见我的笨样,笑得脸上的粉都掉了满地。两口黄牙,原来也
吃槟榔。
我捂着脚,坐在地上,还好伤的不重,休息一下应该还走的回去。槟榔摊的
霓虹灯,亮的刺眼。我对着光,看一下手錶,半夜十二点,想必大家都回到宿舍
了吧。拖着脚步,往学校方向走去。
「嘶~」的一声,听到紧急煞车的声音。回头看一下,槟榔摊里的小姐,花
枝招展的跑出来,挥着手想多卖些槟榔。
掉过头来,学校只剩不到一公里,感觉竟是如此遥远。
一阵脚步声,由后面匆匆赶来,「Sam,你不要紧吧?」一只温暖的手扶
住了我。往左边看一下,原来是Ivory。
「无妨。」
「坐车一起回去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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