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不悦？
花了半夜的功夫，他才似乎终于有点想明白了。
“若是想明白了就过来。”仿佛听到了他心里的想法，苍聿恰在此时开口，嗓音清冷悦耳，“若是还没想明白，就继续想，朕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南谨闻声转头，精致俊美的容色微有些发白，白皙的额头上泛着一层晶莹冷汗，在灯火映照下越发显得精致绝伦，且多了几分驯服柔弱的风情。
此时的南谨，的确是柔弱而无害的，褪去了战场上凌厉的锋芒，显得这般驯服，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怜惜的想法。
苍聿挑了挑眉，嗓音淡淡：“委屈？”
南谨连忙摇头：“没有。”
话虽如此说，他却慢慢站了起来，因跪的时间太久，起身的时候身体忍不住晃了一下，随即硬生生忍住膝盖里钻心刺骨的剧痛。
静静站着好一会儿，待那阵钻心的痛楚微微缓解，他才转身走到内殿，低声道：“臣想清楚了。”
苍聿嗯了一声：“说。”
“臣不应该那样说。”南谨斟酌着字句，以特别冷静的语调说道，“臣可以试着……可以试着，爬一下龙床……”
苍聿嘴角蓦地一抽。
这就是他跪了半夜想到的答案？
果然是……榆木脑袋。
南谨抿唇，觉得主子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方才想了两个多时辰。
脑子里翻来覆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苍聿在听到他说“臣没有要爬龙床的意思”这句话之后，心情似乎才有点不悦，然后让他跪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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