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受伤昏迷一脸血地男巫躺在角落的地上,人群极力护住这个人事不知的“反抗者”。
被困在中心的六个人渐渐在符咒作用下停止了挣扎和嘶吼,变得混沌迷茫。西瑞尔一挥手臂,六个人中心出现一条蓝光,蓝光飞快从中间扩散,变成一个圆盘,威力极大地瞬间将直立的人直接掀翻在地,一大卷像是绷带一样的东西出现,又将他们团团围住,飞速旋转,不一会儿就把还在微弱挣扎的人裹成了6个巨大的蚕蛹,只留着头。这种隔离式绷带可以屏蔽魔力,是精神科最常用的东西。
防止他们再出幺蛾子,西瑞尔每人头上贴了一张”定“字符。
几步走到受伤的男性患者身边,测了一□□征,没有大问题,可能撞倒了脑袋,腿骨和臂骨也被大力磕裂了而已,把他就近抬上担架做了简单的治疗。
医院的安保焦头烂额地赶来时,西瑞尔已经给每个受到不小惊吓的人分了一块巧克力。
“麦克莱恩主任,你们没事吧!噢,梅林。太棒了,这里有六个!已经制服的!”其中一个医院安保立刻用魔杖传话。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情况?”西瑞尔只穿了衬衫和长裤,蹙眉问。
“精神科今天的值班医生突发高血压,从病房出来时意识不清,没有做好安全检查,最后昏倒在了卫生间。恰好没有锁门的那个人’武力’超群,砸开了剩下的病房,就一片混乱了。”
“还有多少这样的病患在外面。”
“最多四个,圣芒戈的出口已经封锁了,他们还在医院里。需要慢慢找…”
“指路咒没有吗?这么找不安全啊。”西瑞尔拧着眉头。
“他们身上因为服用过位置魔药,有很强的魔力干扰磁场,一般的搜寻咒都没有用……不过楼下已经排查完了,现在就剩下上面几层。”
“行吧,我跟你们一起找,你们这样不安全。”
西瑞尔将走廊里的人一起锁进暂时安全的实验室,让丹妮和另一个助手看着,自己带着安保人员向楼上走去……
………
西弗勒斯今天给一年级上课时右眼皮直跳,台下的小芨芨草战战兢兢的眼神也让他心烦。他突然想起西瑞尔外婆总说的一句中文:“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想到自己和西瑞尔的冷战,为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自己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却说出了那样地话,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而西瑞尔也一反曾经柔软温和的性格,抬杠技能一流,直接和自己对着吼……
心里不由得更加烦躁,胸口也开始轻微地发闷发烫。
”纸鹤……”
“真的是纸鹤……”
“传话的小纸鹤,有人给斯内普教授传话”
台下的小芨芨草们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西弗勒斯从讲桌后抬起头,一只纸鹤落在了面前。他举着魔杖点了点,没有问题,随意打开,很简单的一句话,甚至没有用正式的书信格式,西弗勒斯却觉得气血翻滚上涌,手都跟着抖了起来:
“斯内普院长,刚接到消息说圣芒戈发生了暴力冲突,情况比较严重!我联系不到西瑞尔,希望没事。
————温蒂”
下一秒,还在偷摸观察斯内普教授反应的学生只感觉面前一空,几十个坩埚眨眼间全部消失,桌面只剩下课本。
“砰砰砰砰!”四周的所有柜子都上了锁,小芨芨草们害怕地缩起了肩膀。
“开始自习第12章,下节课每人交一卷羊皮纸的自学新得,下课自行离开。不要在我出去地这段时间惹麻烦,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将会非常清楚。”
斯内普教授转瞬间离开了教室,从翻滚的乌云直接变成了一条黑色的闪电,速度快得抓不到背影。
当西弗勒斯一路飞奔着赶到圣芒戈时,医护人员和清洁工正在安抚受惊的患者和患者家属,属于西瑞尔实验室的那层墙上还溅着血迹,看起来十分凶险。
实验室内挤满了人,丹妮正在给一位女士包扎,西弗勒斯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哑着嗓子问:“西瑞尔呢?!”
丹妮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麦克……麦克莱恩主任出去找发病的人了……还没回来……”
斯内普只觉得自己头像是被坩埚狠敲了一记,连头骨带着里面的脑浆都在震颤。
男巫心乱如麻,脚步不停,觉得自己就像是分裂了一般,一边脑海里拼命地思考着西瑞尔可能在哪里,一边又在止不住地的谴责自己这两天的行为。
越来越幼稚了,他跟一个比他小13岁的伴侣吵架,说话还这么难听,故意挑西瑞尔不想听的说,戳他痛点。
西弗勒斯知道自己的缺点,敏感易怒,一生气嘴就专捡难听的说,明明只想表达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去麻瓜学校地医院,当然有他自己的原因,是什么却说不出口,结果竟然是口不择言地拐到了西瑞尔工作忙,回家晚。
关西瑞尔回家晚什么事?!
西弗勒斯一开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是覆水难收,他眼睁睁地看着西瑞尔像是一只炸尾螺一跃而起,张牙舞爪地反扑过来,之后…就不可控了。他和西瑞尔冷战,并不是他不想理西瑞尔,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低头,看到西瑞尔气呼呼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打破此刻的僵局。
做一百件事也不想说一句的人,让他主动开口这种感觉太难了。
西瑞尔的胳膊被一个病床栏杆划破了点皮,衬衫上殷红一片,看起来万分可怖,其实不是他的血,只床头柜上被撞碎的补血魔药。他和安保人员在一个病房找到了躲起来的最后一个发狂病患,病房很小里面还有瑟瑟发抖的病人,西瑞尔怕伤到无辜的人,反而行动有些束手束脚,搞得竟比以一敌六更加狼狈。看了眼墙角的“大蚕蛹”,好在都解决了。
西弗勒斯遁着寻人魔咒和灵魂伴侣的联系找到西瑞尔时就看到了半面身子都被血染红的伴侣。腿一软差点站不住。
西瑞尔还在帮“病上加伤”的病人治愈伤口,这个受伤地小伙子的主治医生正在给隔壁一个受伤更重的女孩子做治疗。
冲突平息了,身带传染病毒的病人也找到了,大家都在给面前的一片混乱做着收尾工作。
当身体被从后面抱住时,西瑞尔吓了一跳。身边的熟悉味道,脖子上温热地触感让他又放下魔杖。
………
“所以,是因为很小的时候,你和麻瓜学生以及老师有一段不愉快的经历…”
俩人并排坐在圣芒戈的天台上,西瑞尔将头靠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眼睛盯着西弗勒斯棱角分明的下巴。
“万一……”西弗勒斯喉结上下滑动一圈,艰难地表达,“万一那群麻瓜小孩有一天突然发现爱格和诺亚是巫师…你不了解人们对自己不了解的事物会报以怎样的恶意……爱格和诺亚还那么小,什么都不会,而很可能对他恶言相向的人正是他们自以为很要好的朋友……那些小崽子会拉帮结派,会做匪夷所思的事情……”
说到这里男巫收紧了手臂,眼神却变得空洞,这是他控制情绪的表现。
“我是他们的父亲,我应该保护他们不受任何伤害…可是去了一个未知地麻瓜小学,我难以想象会有怎样的可怕后果……”
西弗勒斯这段说的又低又轻,童年在蜘蛛尾巷里被一群麻瓜小学生追逐围堵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你就是斯内普家的小怪物?”
————“就是他,怪物!黑巫术!奇怪的把戏!”
————“小疯子。”
————“穿的是什么?女式衬衫吗?你会变戏法为什么不把衣服变干净点?”
————“老师没有收你的作业,因为本子脏!”
他那时不过6岁,父亲开始酗酒,母亲在外面给人洗衣服,只在社区的公立学校待过仅仅一周,就因为自己“独特”的穿着和阴郁的性格被全学校排挤。
谁也说不准,也许正是苦难的前半生造就了西弗勒斯非比寻常的坚韧性格,但是,这些不该是他和西瑞尔地孩子该遭遇的。
黑发黑眸的男巫出神地望着远处地一小片灰蒙蒙地天空,估计那里正在下雨,这边却一片晴朗,头顶还飘过一朵白云。西瑞尔也看着天空,头顶的白云看起来形状有点像他们在街头吃过的椰子味冰淇淋,蓝天正好是亮晶晶的、铺得满满的海盐粉。
”不会的。“西瑞尔一只手覆在西弗勒斯手上,“不会的,这些不会再发生在爱格和诺亚身上。不过,我也有欠考虑的地方。”
西弗勒斯反手握住了西瑞尔,没有说话,只是从鼻子里不算清楚地“嗯”了一声。然后调整了一下动作,西瑞尔熟门熟路地把自己埋在了对方胸膛里,完全没有刚才“英雄救美”、“大杀四方”的模样。
俩人谁都没有说抱歉,也没有再掰扯谁是谁非,却紧紧地靠在了一起。头顶的白云飘走了,刚才还在不远处的乌云却追来了,一时天空暗淡下来,雨丝密布,但是俩人谁都没有动。
绵绵密密的雨把俩人的头发和身上的衬衫打湿,会魔法的巫师们却像是雨中的雕塑,都没有动作。
半晌,西瑞尔开口了,在淅淅沥沥的雨里,声音也带着不明显地颤:
“西弗勒斯,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冷战好不好?你不和我说话,不理我…没有早安,没有晚安,没有抱抱和亲亲,晚餐不等我回来一起吃,也没有热牛奶,不逼我吃沙拉,不管我有没有熬夜,早上不叫我起床,床边没有叠好的内衣袜子…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灵魂都空了……”
西瑞尔说到后面自己鼻子也有点发酸,雨打在脸上,让他觉得自己有点像小姑娘,明明他只是想顺便给伴侣递一节台阶,让这件事翻篇儿的最后变成了嘤嘤嘤地撒娇……
“嗯。好。”西弗勒斯将人搂得更紧了,他没有说多余的话,但显然他对冷战也并不适应,这次的吵架和冷战才让他真切地认识到,每一天自己从睁眼到闭眼,每一个生活的细节都和西瑞尔紧密相关联,如果西瑞尔不见了,可能就什么都不剩了。也许自己和西瑞尔在一起生活,随着年岁的增长,心会变得脆弱和柔软。
“我们晚上去苏州把小宝宝接回来吧,连诺亚都感觉到我们吵架了…小朋友总是对这些很敏感,诺亚尤其敏感。”
“好。”
俩人就这样坐在这里,大有天荒地老的架势。西瑞尔衬衫上的补血药剂经过雨地洗礼变得更加可怖,俩人相贴的地方一片火热,两个心脏的跳动声渐渐趋于一致。
头顶的乌云飘走了,白色冰淇淋云朵却回来了,懒洋洋地躺在海盐碎里,天色放晴。西瑞尔拉着伴侣走下天台,你一言我一语地插科打诨,嘴里轻松的哼起了一个苏格兰小调。
“亲爱的,现在几点了?”
“下午三点。”
“!!!你不是应该在给一年级上课?!”
“我一接到温蒂传来的消息,就让他们自习了”
“那一年级的小朋友们应该高兴坏了”
“下周你会收到一个年级的自学论文,记得批改。”
“?不不不、谁布置的谁批改!”
“你是助教,本来都该你来批改。”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好吧,你最近的确很忙。”
“我中午生气得没有好好吃饭,你是不是最近也没有好好吃饭?一会儿你陪我去食堂找点吃的。”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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