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在被哥哥口中的“玄司北”捉住时,她还是瑟缩了一下。
在民间跑了几年, 她从未见过气场如此强大的男人。或许是整个宫殿的布置凸显出了他的威严气势,她甚至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这也能被发现吗……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哪儿出了破绽。
“你不是燕宫中人。”
“我是……”终究是道行不够,心虚。那道洞悉人心的眼神仿佛能剖开一切,让她变得透明,她只能干巴巴的解释,“我是临时代替姐姐来奉茶,所以大人才会觉得面生……”
“宫女自幼入宫,最小的也有八岁。”淡淡一句话戳穿。
“我……”她眼珠子转了转,还想狡辩什么, 忽见他捉着自己的手,记起娘亲说过曾有习武之人摸骨知骨龄,一下子泄了气,干脆眼睛一闭,“对,我就是试图行刺的那个人,要杀就杀,哪儿那么多废话!”
反正她已经落在玄司北手里了, 等皇宫禁令解除, 哥哥就能逃出去,她也不算太吃亏。
不过, 毕竟是掉脑袋的事……会很疼吧?
玄司北低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 即便看穿了她的意图, 也尽量收敛了眸中的冷色,甚至带着一种出乎意料的柔和:“你的娘亲是谁?”
抛出这个问题,他带着一丝几乎不可见的紧张与小心翼翼,不由自主幻想着一种可能——她在这里,那么宋悦或许也在附近?带着一丝雀跃的不可置信,环顾四面,直到没发现任何关于她的痕迹,才肯罢休。
她本人还是不知所踪。
但可喜的是,现在至少有一丝线索。
小女孩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终于察觉到了哪里出错,有一丝惊慌。他和哥哥本来就是背着娘亲出来的,她绝对不能连累娘亲:“我……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后来被组织培养成了杀手,没名没姓,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见她害怕得脸色苍白,玄司北的掌无意识摩挲着那张小脸,目光有些遥远,仿佛透过这些神态能看到另一个人,声音轻得几乎不可闻:“宋悦,是吗?”
但这一句,对她来说,如同一记炸雷,极其危险。
“一切的事与娘亲无关,都是我一人所为!”她有些急了,原委并非你们推测的那般。”
“哼。”她才不信。
“你知道燕国女帝姬无朝么?”
“不知道。”鬼才听他说话呢。
“她就是你娘。”
……
宋悦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四周的摆设告诉她自己躺在一间还算不错的客栈里,尽管是下等房间,却被人细心盖上了薄被。
床边有一碗汤药,触之有余温,照料她的人显然没走多久。
她记得自己是拦了一辆商人马车,也把银票拿给了赶马的小厮,后来好像就昏了过去……还算好,不是光拿钱不干事的人,没把她丢马厩里。
再随便掏了掏口袋——几张大面额的银票还在兜儿里,她有些惊奇的数了数,发现只少了一张,暗道这人真是老实得可以,趁火打劫都不学。
清醒了些,就想去洗洗这一身狼狈,坐在床上检查一番,可以确认她身上只有一道比较深的伤口,其他都是被轻轻划割破的,并不碍事,而衣服上沾染的鲜血似乎都是别人的。
脏,忍受不了,一定得换掉。
她去了一趟院子,先用井水把头发洗了一遍,打理得稍稍齐整些,像个人样了,才幽魂似的慢悠悠往大堂走,去找店家换身衣服:“小二,小二在吗?”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