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笑看了张嘴说不出话的凶恶阿哥,甜甜转向林阿真询问:“小咪多,您们怎么在这里呀?也是寻横山寨去么?”
林阿真一直穿着苗服,苗族少年就叫小咪多,并没有叫错。
他摆了摆手笑道:“原来我是想去横山寨,可见着妹妹这么甜滋滋的,就不去横山寨了,现在想到妹妹家里坐客,喝清清的茶,吃甜甜的糕。”笑毕,嘴里裂出两颗闪闪发亮大撩牙,眼里镶嵌一股凶狠,嘿嘿询问:“小妹妹要请哥哥回家喝茶吃糕点吗?”
“喂!”不论如何听,坏蛋就是在调戏少女,文静生气鼓涨双腮,跨步来到岸畔,小手指刮了刮脸腮羞道:“好不要脸,人家干嘛要请你这个色咪眯下流人。”
紫衣少女见这位公子眼里凶狠毕露,心里着实吓了一大跳,突见个小姑娘生气跑来做着幼稚举动,噗哧一笑,手儿轻轻摆动,手镯银玲叮当响绕,声翠悦儿,于峰云之间回音一阵,笑说:“莫碍事,莫碍事,侬家村里鲜少来客,闷儿呀呀的,有客人来,爷爷会很开心。”话毕,轻轻弯下身,把小竹凳移至竹排前,空出大片位置,翻手邀请:“阿哥,阿妹上来撒。”
林阿真不知什么叫脸皮,大步往竹排跨上,笑呵呵对气鼓双腮的丫头挑了记眉,招手小嫂子喊道:“快过来坐竹排,等一下有清茶喝,有糕点吃咯。”
“这……”众人走近河畔,见竹排并不大。龙杏心有疑悸询问:“小姑娘,我们这么多人,是否不妥呀?”
“莫碍事。”紫衣少妇嫣然一笑,道:“小伐子稳固撒,十人忒也不嫌多,水儿凑凑好到扁面,来撒,上来撒。”
“那……那就有劳姑娘了。”龙杏叠福了记身,小心亦亦搀扶佟伯上竹排,便就拎着心儿走上了竹排。
少女撑着长槁稳住竹排,当大伙儿上来了,河水还距一层竹扁,她瞧不上来的两名凶狠阿哥,笑对林阿真询问:“小咪多,两个阿哥莫来么?”
林阿真瞧看了青脸的阿虎和小豹,抱拳笑道:“多谢两位大侠一路相送,就此分道扬镳了。”
阿虎和小豹是冲着横山寨来的,谁知不见横山寨,这人就要走了,大大的感觉被戏弄,齐一时咚锵两声,背后刀棍齐出,阿虎气结难言,腾身朝竹排欺爪大喝:“没带我们到横山寨,你要走到哪里去。”
没到横山寨你们就要死上一百回了。林阿真负手挺立,笑看腾欺而来的爪子,呵呵笑着,半点都没有要反击的意思。
众人皆惊。
文静见恶人爪子揪住了坏蛋,可坏蛋却立着不动,脸色褪变,正要反击时,突然一道翠绿自掠过,瞠目结舌见着紫衣少女握着萧端,轻轻拍打抓住坏蛋衣肩的恶掌,玉萧如是长虹环空,划着初月轻轻往阿虎的胸口点入,猝地阿虎如断了风筝般倒飞了出去。
“莫要这样嘛。”紫衣少女一手撑着长槁,一手拾拿玉萧,推动长槁甜甜对傻站于岸畔的小豹笑道:“下次再请阿哥们喝茶吃点儿,侬们先走撒。”
林阿真呵呵对捂胸坐起来的阿虎和持棍傻站的小豹摆手:“回去吧!日后我一定亲自上门酬谢。”
在场众人呆愣,看着越离越远的阿虎和小豹,齐一时转目往撑槁划水的姑娘瞧去,见她一脸恬静,圆圆的苹果脸上甜甜的,根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谁曾想得,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她轻轻出手就把阿虎点飞了出去。
正文 第81章 变脸
少女把竹扁撑出了绕山小河,使入了一个大大的湖泊,收回撑槁转身甜甜对大家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包香香糕点,朝文静温柔递道:“侬们用荷花作的小甜糕,很好吃吆,莫要与侬生套,吃撒。 ”
文静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睁,瞧了一眼阿真,伸手接过,忙不失迭拿起一个看起来就很好吃的小糕扔进嘴里,小嘴儿嚼咀了一下,脸蛋放光嚷嚷:“真的很好吃,嫣儿你们吃吃看。”
“这……”龙嫣迟疑了一番,见姑娘笑容满面直点头,盛情难却轻轻拿了一块轻咬小角,福身相谢:“多谢姑娘,确实香甜美味。”
紫衣少女笑容更甜,邀手道:“待一待就到撒。”转身坐于竹凳上,拿起桨扁,轻轻划起了竹排。
林阿真眼里笑意浓烈,回看了吃的开心的丫头们,目光转向划扁少女,竹扁这么厚,载着这么多人,她竟划的如此轻巧,好一手逆水分波掌呀。
他静静负立着,观看湖面上的烟波浩渺,远水接天,二百多年前他和果儿在这里居了数月。二百年了,烟湖还是这般的漂亮,垂柳还是一样的点水,芦苇澜草依旧悠哉游哉。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没有改变,岁月却已经带走了他心爱的宝贝二百多年了。
唉!暗叹了一声,林阿真转看吃的满唇荷粉的丫粉,没好气唤道:“丫头,不要再吃了,过来。”
“干嘛?”一包好吃的荷糖糕快见底,聆得坏蛋叫唤,文静鼓起双腮走近嘟嚷:“我还在生你的气,不想和你说话。”
“你个小丫头片子生我什么气?”林阿真所有的沉闷一扫而空,恨恨揉了揉她小脑袋,母指伸至她小小粉唇上抹掉白迷迷的荷粉,笑道:“我来考考你。”
她又不是小狗狗,坏蛋怎么老摸她的头,生他气的文静撇开小脸,嘟嚷道:“不让考。”
“呀!”林阿真轻叫,嘴角吮着浓浓笑意,威胁道:“你不让我考,等一下我就把你扔到湖里喂王八,你要喂王八吗?”
“好嘛!”每次都威胁人,文静打不过他,也跑不过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撇开的小脸,仰望他一眼,突然开心说道:“我可全都背熟了,你考不倒我。”
林阿真牙痒痒地轻捏她小嫩腮,抬眼往烟波瞧去,见着竹扁快抵仙草湖道了,手臂轻轻搂过她的小肩膀。果然,竹扁一个转弯,众人颠簸了一下,使入了窄窄的小湖道,他指着两边的绿藤萋草询问:“来,告诉我,两岸都有些什么草呢?”
以为坏蛋要考自已心经和武功,信心满满的文静听得询问都有什么草,茫然小瞳眸扭看了两畔的萋萋芳草,小月眉顿时拧成一股绳,仰头回答:“这谁知道呀。”
听得二少爷询问两岸都有什么草,静静伫立众人转目往杂乱的两岸瞧看,忽地呀的三道声音整齐讶叫出声。
“怎么了?”刚嘟嚷完谁知道,便听到恩娜她们的呀叫,文静拿开肩上的手掌,转身疑问:“恩娜,难不成这些野草真有名字?”
三小奴自幼如牲着,草可是唯一的食物来源,何况这些草不是一般的草,是草中的毒无霸。三颗小脑袋猛地急点,恩娜指着左岸一株红褐树皮小草说道:“这是野榧子,是雌榧子,很毒的。”
“对呀,对呀。”瓶儿脸色腊,心有戚戚接应:“猫儿误吃了榧子就烂了肚,喏!就是那小胚珠,是红紫色的,猫儿误吃了整整叫了一夜,见人就咬,最后烂肚子死了。”
吓!听得这么可怖,众人惊吓顺着瓶儿的手指向草畔瞧看,果然见着一株红皮棕干小草,油绿的叶子是由苞片组成,上面还挂着几颗圆圆蕾蒂。
紫衣少女安静伐扁,微笑巡瞧大家变色的脸蛋,不多言语持桨缓缓荡扁。
林阿真见高丽小奴婢识得毒物,悦声比划两畔巨大的萋草笑问:“那么,剩下的这些知晓吗?”
“八角金盘、野腊子、及己、六角莲、毛莨……”三人喃喃低念,越看越惊棘,头皮发麻扭看二少爷,恩娜脸色腊白禀道:“二少爷,有近……近二十二种,全都是会毒死人的毒草。”
“正确的说,是二十五种。”准确说出数字,林阿真低视了眼安静的紫衣少女,安抚惧怕的三名小婢女道:“不要害怕,这个岸畔别人来不了,因为这里根本不是岸畔,而是两座独于于湖中的小岛屿。”
听得是小岛屿,众人皆愣,正欲开口时,忽见姑娘从竹凳站起来,格格笑的好不开心,可娇笑银玲声音听入众人耳里却无比的刺耳,就连她甜甜的苹果脸儿煞时都狰狞可怖,实受不了,没有内力的众人双手捂耳,双腿发软蹲了下去。
“呵呵!”林阿真愉声跟着笑,瞟看了捂耳蹲于扁下的小嫂子,手臂轻轻搂过发呆的丫头,吮着笑意道:“终于现出原形了吗?”
文静压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愣愣瞧看捂耳蹲地的众人,呆呆再看不一样的紫衣少女,小小月眉忽地揽蹙,不懂坏蛋在说什么现出原形,小手指往那少女戳指嚷喊:“坏蛋你在说什么呀,难道她贴着假脸吗?”
“是真脸。”紫衣少女格格声停,叠手按腰,对他们施了个柔美万福,字正腔圆道:“少爷及夫人不畏巨毒,小女子拜服之极,只不过不知少爷及夫人为何要寻横山寨,还请告示。”
见着这么个大转变,文静后知后沉指嚷道:“厚,果然是假的,果然这个才是真面目。”
林阿真菀尔,人家唤她夫人了,要指责也是指责这个吧。受不了地翻了记白眼,转对紫衣少女道:“来横山寨也没别的事,就是拿些钱,再带走几个人而已。”
“呃?”听得土匪强盗话,少女反而愣住了,眯起细目把她打量了一番,格格笑问:“不知少爷想拿多少,想带走几人?”
“拿多拿少全凭我心情。”抬掌伸出四颗手指。“两只眼睛和两个耳朵。”
“喔!”听得如此狮子大开口,少女笑脸板下,冷冷询问:“二百年前亲王爷隐入大理,双眼双耳就销声匿迹了,且不说眼耳早已不在,若是在,你自认驳使得动吗?”
林阿真淡笑不语,二百年前他隐居避世,自已的眼耳就离开了,白驹过隙,岁月如梭,阿鲁他们有没有后人却实不知。“你勿要多说,我既然来了,就要带走些东西,划你的船吧。”
“哈哈,哈哈……”听得如此狂妄之言,紫衣少女放声大笑,笑声浑厚苍劲,如是白发魔女般,震的水波澜澜侧分,忽然腥辣道:“少爷,四族只效已故亲王爷之命,就是当今天子,那也不听不从,你也配算个东西。”
那少女话毕,忽地衣襟飘起,身后的静水如是瀑川倒坠,猝不及防扬起手掌朝前攻喝:“试试我的逆水分波掌再说。”
文静啊叫了一声,急速挥开勾搂在肩上的手臂,金莲小前轻跨,聚气内劲便即朝打来的手掌啪击而入,霎时砰砰连响,四周湖水翻滚荡起,隆轰轰雨水自头顶坠泻而下,湿了所有人的衣裳。
五天前就可以把巨大的山岩打碎了,不敢使尽全力的文静见坏女人没有飞出去,小嘴诧讶的说道:“厚,你这个坏女人还蛮厉害的嘛。”
林阿真听的差点翻倒栽入湖里,受不了朝丫头破骂:“你正在跟别人拼内力,还能分心说话,想死是不是?”
“是吗?”文静扭头瞧了气急败坏的坏蛋,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拼内力啊!可她都没感觉内劲奔动的厉害啊。当即聚起四处气|岤之劲,厚的一声嚷叫:“飞走你。”
那少女本来也没使劲全力,只是要让他们知难而退罢了,谁知这个看起来小她两三岁的女孩不仅稳稳接住了自已猛如秋虎掌力,还能又嚷又叫,其内力着实可怕之极。哪里敢有丝毫的大意,气海之劲全部使出誓必一击而倒时,忽地一道巨大的气浪排山倒海把内劲反击回来,顿如让千斤巨石坠砸,承受不住,血丝嘶的从紧咬的牙关溢了出来。
梆梆数声,林阿真脸色大变,紧急低头瞧看要裂开的竹扁,翟地一道冽风自丫头身上溢出,冽风所到之处水波陷浪,左右的毒草涟漪嚓嚓被其腰斩,当即咆吼:“快快快……快停下,不然咱们都要变王八了。”
“呀!”听得变王八,文静吓了一大跳,急速收回要飞走你的小手掌,低头往竹排下看,好大佳啪了啪胸口,转目朝俯跪于地的坏女人瞧去,纳闷询问:“坏蛋,她连我三分力气都接不下,为什么没有飞走你呀?”
林阿真眼白上翻,狠揉了她小脑袋,牙痒痒道:“飞走你是第一下,第一下没飞走你,彼此的内劲就胶粘住了。你的内力比她高,她当然让你死死胶吸不能动弹,直到要受不了了才会飞走你,这个飞走你几乎都是死的没有例外。”
“哦。”明白了,文静点了点头,下指俯跪吐血的坏女人说道:“难怪刚才我就觉的她有道小气一直要冲进来,不太好受我就挡回去了,她就流血了。”
那少女伤的不清,听着这番非常幼稚对话,捂着受损的气海|岤位仰起头来,脸色腊白如鬼,心里明白这个小女孩已是如此难应付,那位少年不知该何等的厉害,单打独斗绝对没有胜算,扭过身腰,卟通跃入水中遁逃了去。
正文 第82章 中途村
文静刚要上前拿下坏女人,见着她突然跳入水里,生气的小腮帮蓦地嘟鼓了起来,恨恨扭头巡看湖面,可是……
“呀!”一望无垠的湖面没有半点涟漪,文静真的吓到了,手指光滑如镜的大湖急喊:“坏女人不会真的喂了王八了吧?”
“当然不会。 ”林阿真摸了摸她自责小脑袋,转身搀起没有武功的小嫂子她们,苦笑道:“看来咱们得自已划船了。”
龙杏众人没有武功,适才那少女一笑,双耳震疼,全身麻弱,被搀扶起来依然有些不适,点点头道:“二少爷歇息,划扁之事让奴婢们来。”
“不用,不用。”林阿真呵呵摆手,走至竹凳前,拾起桨扁,逆水分波掌太过娘了,他不屑去练,少壮不努力,老大真的好伤悲。
满头大汗把竹排划出了仙草水湖,宽广的湖面前端现出了八道缺口,但见水流蒸蒸往缺口曲进。林阿真眉头轻轻上挑,把竹排停于曲口中央,挺起身对不奈烦的小丫头笑道:“丫头,凌波第五篇心法是什么?”
看着这只乌龟,文静早就不奈烦了,本来就划的慢,现在可倒好,还停下了。她非常非常受不了,抱胸大嚷:“又有三奇游六仪,号为玉女守门扉,若作阴私各合事,请君但向此中推。”嚷落,实在忍不住了,更大声嚷喊:“才四句,谁会记不住啊!你又不是蜗牛,快点划啦。”
林阿真气梗,狠瞪身在福中不惜福的丫头片子,他打的是义工,又没钱赚,给她划船不知感恩就算了,竟还敢大嚷大叫。怎样,没让人揍过是不?
就在他要暴走时,龙杏步伐不稳地轻前一步笑道:“二少爷,不如让奴婢们来吧。”
“不用,不用。”别说她们划不动,就是划得动乱闯乱撞最后还得回到这里来,林阿真朝丫头女王喷了两条白烟,任劳任怨坐回凳上,拿起桨扁暗自喃念凌波微步里没有的心经。“八门反复皆如此,生在生兮死在死。”竹排缓缓往东面第三个曲口流了进去。
小曲口非常的窄,仅容竹排刚刚可以塞过,林阿真架船可谓是初哥,竹排沙沙拖着水草朝前磨去,晃的本来就站不稳的众人不得不蹲下身,已经好几个晃跌坐于竹排上,衣裙尽沾湿漉。
任劳任怨的林阿真一脸臭不可闻,想他可是亲王爷耶,为丫头撑船不知感激就算了,还大叫大嚷说裙子湿了,靠!等到村子看他怎么收拾她。
小曲口共有九九八十一弯,遁着二百年的记忆寻来,抵达了最后三个叉口,想也没想拐弯朝南面最后一个生口划进,水道翟地宽敞了起来,四下里一片死静,湖上清风夹着淡淡的荷香,闻起来让人酥酥的。
“到啦!到啦。”好不奈烦中,远眺到前方一棵巨大的老参榕,参榕旁边是竹篱围起的小村子,里面有好些房子,还有鸡鸭牛羊,闷极的文静开心叫嚷,手指参榕催促:“快点,快点。”
“是,女王陛下!”林阿真没好气喳喏,老早就不爽的嘴巴往脸颊移翘了过去,命苦划着桨扁朝老榕下的一处洗衣台流了前去。
龙杏等人一路上早就知道亲王爷与文姑娘关系很是亲昵,心里替亲王爷开心,笑眸睇了一眼使唤的文姑娘和撇嘴的王亲爷,心里顿觉无比温馨。她举目朝越来越近的水台瞧去,老参榕边已经围了好些人,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小孩子,就如寻常的普通村子般。
“来,拉稳了。”抵达了水台,林阿真把拉绳往岸上观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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