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对话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我飞升以来近乎六百年,剩下的四百年若是都呆在凡界,那我这天劫是得受还是不需受?想着仙界并没有到凡界避开大小天劫的一说,估计还是躲不掉的。
我自冥界轮回台跳入凡界,修为多多少少得损去小半,凡界灵力又并不充裕,便是要恢复成现下的模样都是件极其困难的事。
唔……四百年后果真就是我的大劫了么。
正想着时,那女子亦走远了,脚步稳便。
我在熹微晨光之中彻彻底底开启了第二灵窍,停滞的修为忽而如疏通阻碍的积水,流动得畅快。当第一缕阳光落在我肩头,第二灵窍稳稳蓄满仙力,犹如破茧般冲破束缚的轻松之感自眉心缓缓扩散到身体四肢,身子酥麻,盈盈像是渐渐充溢着生机,道不出的畅快。
终是修到了中位神这一阶级了。
寻着沫凉的时候她正在景临阁亭台内赏莲,神色宁静,却是独身一人,住得也偏僻。
沫凉的那位夫君于她而言就是个摆设,自个搬至了西宫的别院景临阁住着,也不管周遭闲言碎语,一条界线将自个与慕晔标分得清楚。诚然长辈忽至的时候她也不晓如何的说通了慕晔,陪她撑撑场面,这般下来便一直相安无事。
她说想叫我同她道个别仅是为了知晓,什么时候我才算是真正的走了,让她心中有个底。
这话说得感伤,我宽慰她几句之后,留了小半坛的桃花酿给她,道,“当日酿的酒并不很多,你也莫在整壶整壶的喝酒了,伤身。”
沫凉浅笑道,“这酒只有两个人喝才有滋味。”
我收回手,支吾一声,“你若是意愿的话且留着四百年罢,指不定还有万万分之一的机会不是。不过若是四百年后我没有回来,那便是再不可能回来了,你就独自喝了罢。”
沫凉挑着桌上一颗仙果吃了,“为着万万分之一的机会就要我等四百年,这话这你倒真说得出口。”
我干干笑几声,不好说什么了。
只在这短留的时刻内同沫凉好好道个别,她见我面容隐隐几分急切,淡笑同我说道几句便放我先离去了。
此后又去了趟梨花百灵谷,收拾好些东西,呆在木屋中修炼三日稍稍巩固下修为便准备离开。
将走的那日,我忽觉少了点什么,将围着我的大爷们一一点了个数,眉间一凝,问道,“小小珞呢?”
众大爷面面相觑,摆头道,“自那日娘亲成婚就不见了,此后也没见他的踪影。”
我吓了一跳,“怎么他不见了你们一个个都不做声的?可有什么线索不?”
小鬼道,“早就同你说了,可你一直在修炼,并没理会我。”
我进屋翻床倒柜一阵,终是在书桌的上压着的书册之下寻着了张字条,寥寥数字,笔力遒劲,行云流水。
我原想那当是小孩离家出走之时必然留下的一句,状似大气实则赌气的,“我走了,勿念。”
可我执着那单薄透着墨香的纸张,凝着那四字,由触着那笔墨的指尖到心尖都轻轻软软一颤,失神。
“等你回来。”他如此道。
然最叫我茫然失措的是,那四字笔迹竟同我在藏百~万#^^小!说无意识瞧见的手札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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