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必中的计较。何如?何如?」鲜于佶道:「如此极好。」遂上前拜谢,说:
「我家广积银钱,只想顶纱帽戴。倘能成我功名,不忘大恩。」说过,「如今现
封银五百两,待榜上有名,那时加倍相赠。」臧不退欢喜道:「只一件:老兄事
成高中后、做官时,还要许我一两次肥抽丰才使得,那时莫要做张智,诸事不应。」
鲜于佶道:「说那里话!我们往酒馆内痛饮一回,临时再作商量便了。」按下他
两个计较作弊不表。
却说缪裱背,名唤继伶,他说道:「因我平常喜用几杯儿,人人都叫我做缪
酒鬼,且喜手段高强,生意利市,只为礼部衙门是我当官,时常要去答应。日前
礼部郦老爷衙里发出吴道子《水墨观音》一幅,又有一位甚么霍相公,亲自送来
《春容》一幅,手工倒是加倍,嘱咐我与他上心装裱。」说完,望壁上头说道:
「这两项都干透了。今日天气晴明,不免揭将下来,装上轴头,恐怕他们来龋妈
妈,快拿出糨盆、糊刷来!」
老婆闻听,走来说道:「老儿,糨盆、糊刷都在此。」缪继伶道:「妈妈,
有要紧主顾家一两件生意,你可帮衬一帮衬,完成与他,免得他来取讨絮聒。你
来,你来!」遂拿条凳子,扶着老儿,把画揭下来。说:「这一幅是霍相公送来
的《春容》」,又揭起《观音》像,说:「是郦家的。待我洒些云香末子,装在
里头,这是辟那蠹鱼的缘故。」
只见老婆子拿酒肉来,说道:「老儿,我晓得你的尊姓,裱完时,就要几杯
烧刀儿到口了。」缪继伶喜道:「这是本等。老人家劳劳碌碌,未免要饮几杯,
和和筋骨才好。」这老婆儿遂把酒斟上,劝丈夫饮了,又把肉几片塞他口中,说:
「是烧羊肉,多吃几块。」饮来饮去,不觉醉将上来。说道:「醉了,我们睡去
罢。」缪裱背道:「青天白日怎生去睡觉?」
老婆儿正然扯住酒鬼胡吵,却说礼部当值的走来,说道:「这是缪酒鬼的铺
面了。里面有人么?」缪裱背惊问道:「是甚么人?」役人道:「俺是礼部提调
衙门,叫你当官的。」缪裱背开了门,醉醺醺的。役人道:「我们来,无别的事。
今年大比场中,又要糊房,提调老爷叫你去领钱粮出来,好早叫众人上心快做。」
缪继伶道:「好苦恼,真倒运!赤春头上,生意还不曾做得几件,就要去当官。」
众役道:「说不得。你是个当行的头儿,怎么装憨打呆的?」遂扯着就走。
缪酒鬼对他老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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