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行文到原籍拿我。故此昨日与秦老师说,对贾公言及,千万不可道我姓名。
今日相会,倘或问我籍贯、姓氏,也要打点应他才是。只得更改便无忌讳了。也
罢,就改做卞无忌罢。」
听得传进,只得入帐拜揖。贾公道:「先生大才,幸蒙光降,敢问高姓大名?」
霍生道:「小生姓卞,名无忌。碌碌无能,谬蒙举荐,不胜惭愧。」贾公道:
「不必过谦。先生,如今安贼虽遁长安,又窥陇右,下官手提铁骑,不过五千,
以寡胜多,计将安出?」霍生道:「小生愚见,贼奴势虽犷鸷,类实兽禽。明公
但须把住陇州,坚壁持重,看那禄山凶残老悖,又失众心,即其孽子义儿,亦怀
怨望。莫若写下密檄,纳入蜡丸,即差腹心,传示令绪,许以图父有赎,论赏酬
功。此辈狼子野心,定然枭鸟相食。有此一纸,远胜万师,收复河湟,迎回大驾,
此不世之功也。惟明公三思。」
贾公闻听,揖谢道:「承示良谋,令人佩服,这道檄文,便要烦劳大笔。」
霍生道:「待小生代劳了。」执笔挥毫,一霎时,写得停当。贾公接过,读了一
遍,说道:「檄文甚妙,差腹心之人,密密递与这贼子便了。仗先生妙策,若得
功成,老夫自当疏闻,奏请大用。如今留在前营,便于朝夕请教。」叫旗牌官,
「快拨供应人役等项,在前营伺候卞参军,不可疏怠!」众应道:「得令。」霍
生又与贾公谈论一会,辞归前营不表。
却说郦夫人时常思念女儿,因对行云道:「我从经乱后,老病渐添,赖你相
聚一堂,朝夕侍奉。但飞云女儿自分散后,四处寻访,再无踪迹,如何不教人泪
垂?你看秋气渐深,窗风飒飒,好不凄凉。他此时不知流落何方?教我如何放心
得下!」行云道:「母亲,前日贼兵扰攘,也没多时,就安静了。听得说,领兵
节度禁谕甚严,散失子女亲身察问,姐姐此身定有下落,母亲且请宽心。」夫人
道:「每年此月,正是授衣时候,怎奈物在人亡,那堪这月上梧桐,砧声敲起,
那一处不令人伤悲。我进去安歇,孩儿少迟也来罢。」行云道:「晓得。」打发
夫人进去,遂说道:「愁人莫向愁人说,说起愁来愁杀人。我母亲只知道他的心
事,怎么知道奴家也不是个没心事的。但前日途中,慌慌乱乱的,这轴观音像,
收在包袱里,不知怎样?」不免取出悬挂悬挂。把画展开,说:「且喜不曾损伤。
待我焚香拜谢。还有霍郎的文字,也在包裹里,还要与他再检点明白才是。呀!
且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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