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探,看是甚么人物?行云端详一回,暗吃一惊,方转内去了。
鲜于佶知道题笺故事,便作妄想,故意说道:「有一句话奉禀:门生不瞒老
师,尚无妻室,如今各位大老先生家闺中,有相应的女儿,求老师主张,大小登
科,一齐成就了门生罢。」郦尚书道:「待老夫留神。」鲜于佶告别,三揖而出。
郦尚书道:「恕不送了。」叫院子快请夫人、小姐出来,有话说。夫人得信,同
小姐出来相见,尚书道:「今科状元,出我门下,才学、人物,色色俱佳。适才
相见,问他家中尚无妻室,我欲将这个女孩儿,赘他为婿,你意下如何?」夫人
道:「这姻缘大事,任凭相公主张。今科状元是那里人氏?姓甚名谁?」尚书道:
「叫做鲜于佶,是扶风人。」行云道:「原来就是鲜于佶!」不觉沉吟起来。
尚书问道:「孩儿,你沉吟甚么?」行云道:「爹爹,此人是个光棍,一字
不识,怎么取他中状元?」尚书惊讶道:「你一个女儿家,不管外边事,他一字
不识,做人不好,你怎知道?也可笑!」行云道:「不瞒爹爹,奴家有个嫡亲表
兄,叫做霍都梁,是个饱学秀才,与他同窗,故此奴家晓他行径。」郦尚书道:
「我不管他甚么一字不识,做人不好,与你表兄同学不同学,但凭他卷子上,做
得如花似锦,就取他头名了。难道你爹爹一双眼睛,就错到这般田地?」行云道:
「鲜于佶文章虽好,断断不是他做的。」尚书道:「今科关防极严,贡院门锁了,
文章不是他做,是谁做的?」
含怒取出硃卷,递与夫人:「你与他看。他虽不识字,那些房考,圈得这样
花扑扑的,呈上来,难道我错了?那些房考都错了不成?」行云接过卷子,仔细
一看,说:「爹爹,孩儿也粗识几字,这文字,却句句是我表兄霍都梁的。」尚
书道:「又说得好笑!是霍都梁的,你又怎么晓得?」行云道:「孩儿表兄,因
为有病,完场后,便回扶风原籍去了。他书箱俱留在奴家家里,文稿还是奴家收
藏在此。爹爹不信,待我取出来看,便见明白。」进房检出,说:「爹爹请看。」
尚书接来,看完说道:「果然一字不差。看来我却被这狗头误了。」顿足说
道:「春闱大典,如何这般草率,被他瞒过?既是你表兄文章,场中各有号房,
怎么被他抄去了?却也难明。」行云背地道:「怪得出场后,苦苦问霍郎字号,
必定有缘故。」回身说道:「爹爹,把他卷子看看,是甚么字号。」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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