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尚书道:「果然是真么?」飞
云道:「千真万真。」郦、贾公大笑道:「有这样奇事!但问贤婿,为着何事改
了尊名?」霍生道:「不好说得!」郦尚书道:「我们是一家人,但说何妨?」
霍生道:「不瞒岳丈说,小生曾为一个相知,写幅春容画,被那裱匠把来错送了。」
郦尚书问道:「与谁呢?」霍生笑指飞云道:「就错与令爱。」
郦尚书又问:「怎么就错与小女处?」飞云道:「就是爹爹与孩儿的那幅《
观音》像,院子在裱背家,错取一幅《春容》来了。」郦尚书又问:「错了后面
却怎么?」霍生道:「令爱拾得画时,写了小词一纸,以咏其事。这一片笺,却
被燕子衔去,小生在曲江闲游,偶然拾得。」郦尚书又问:「这也奇!但怎么知
道是小女题得笺呢?」霍生道:「这也有个缘故。因小生抱恙,请一医婆来看,
那医婆说起这些事情,才晓得画是错到令爱处,诗笺也是令爱题的。」郦尚书道:
「果然小女病时,有个驼背医婆用药来,可是他么?」
贾节度问飞云道:「不就是相随你的驼婆子么?」飞云道:「正是他了。」
霍生道:「小生彼时将令爱诗笺托这医婆送还,取回原画。」郦尚书道:「这也
无害。」霍生道:「不料揖捕公人知道,诬小生托医婆明作牵头,暗通关节,要
拿见官考问,故此避罪,改名入幕了。」郦尚书道:「老夫在场中,那里晓得此
事?这却不是甚么勾引关节的勾当,明明是那班缉捕人役打诈了,可恨,可恨!
那笺如今还在么?」霍生道:「小生收得在此。」
郦尚书接过,读了一遍,说道:「这也不是淫词,恰好燕子衔了,落在贤婿
手中,岂不是缘么?还有一件事。贤婿有一位令表妹,也为乱离失散,现在老夫
家中收养。」飞云道:「恭喜爹爹,家中原来又收养一位妹妹了!怎么认得他是
霍郎表妹?」霍生道:「小生从无中表,那里讨这个表妹来?」郦尚书道:「既
不是令表妹,却怎么将贤婿三场文字,一一收藏;就是鲜于佶这桩情弊,倒是他
辨别出来的。他说此人与贤婿同窗,一丁不识,老夫故此才唤来复试,自行简举,
倘非中表,怎晓得这般详细?」贾节度道:「老年兄,我两姓原是通家,何不接
此女来面会一会,便见分晓。」郦尚书道:「说得有理。左右,备轿子接过二小
姐来!」役人应声去了。不多一时,报道:「二小姐到了。」(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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