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雪鸢灵宫之内。
空气中弥漫着死寂的气息，满城哀鸿。唐天来到虺月城，他的巫神界之旅开始的地方，坐入一间咖啡馆里。
咖啡馆似模似样，有着半现代、半古代的感觉，可惜门可罗雀。店掌柜走过来，显得爱答不理，双眼看不出一点生气。
这一路上的人都对他不理不睬，仿佛行尸走肉一般，令唐天心头震动，更恨透了银翼族。
“当啷！”掌柜甚至没问他需要什么，直接将一杯咖啡“扔”在他面前，还洒了一点到桌上。唐天不用喝，也知道根本不能入口。
他刚想喝止，门外糟杂声传来，掌柜的眼中恢复少许光彩，再也不理他，迈步走了出去。
唐天一愕，掌柜要做什么？还有其他人，街上的人流多了起来，朝着同一个方向汇集。
他出门跟了出去，只见门外不远处一座小广场上，数百人聚拢在一起，口中振振有词，像是在念经一样，视线齐齐聚焦在一座矗立在中心的塔状建筑上。
唐天愣了一下，脑海中回荡了很多遍的惨烈景象又闪了出来。没错，就是这座城，城外曾经爆发过一场令人黯然魂殇的战争，是他经历过的最艰苦的一战。那一战从城外打到城内，无数人死去，有敌人也有自己人。
这不是真正的塔，而是一座纪念碑，唐天想起来了，上面记录着那一战中死去的勇士们，他们勇敢而无畏，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仍然奋不顾身。
“圣碑啊！救救我们吧！”其中一人突然喊了出来，听之令人痛心疾首，扼腕惊悸，其余人齐齐跪了下去，朝着那座纪念碑祈求祷告，哀嚎不止。
广场上都是哭泣的灵魂，也不知哭的是碑中刻记的人，还是他们自己。
“有什么用！这破碑有什么用？”另一人霍地站起，长襟洒泪，蓬头垢发地大吼道：“它根本救不了我们！传说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受不了了！啊……”
其他人对他的爆喝无动于衷，仿佛见惯了这种场面。那人突然双目充血，眼球突出，然后“砰”的一声，整个头颅都爆了开来，脑浆与血迹洒满了广场，染在身边人的身上和脸上。
几位老人轻轻叹了口气，余下的人则只是露出些许无奈，便转为木然，继续诵他们的经。
唐天心头巨震。那人脑浆迸裂的同时，他便感到此人之灵并为死去，而是升上了天，不用说，定然是成为了那些不死大军中的一员。
广场上的“仪式”很快结束，咖啡馆的老板又回了来，见唐天仍然坐在原，不禁愕了愕。
唐天不会再嫌弃他的咖啡难喝，一场简单的祷告仪式中，他见到了此生难忘的惨剧。身处这样随时可能无端死去的环境中，还有人肯悉心烹饪一杯咖啡，那才是怪事。
“掌柜，你们刚刚在干什么？”
掌柜冷冷看了他一眼，言简意赅道：“外地人吧，喝完就走吧，我不收你钱。”
“请问掌柜，你们这样多久了？”
掌柜的眼中射出一点生气：“你是山里人么？连这都不知道。很久了，记不清了。”
“每天都有人这样离奇死去么？”
掌柜已懒得答他，伸手就要轰人，唐天急忙道：“且慢！掌柜可否告诉我城主府的位置？”
“我们这里没有城主府，有事去找夏娘。”
“谁是夏娘？”
“城里唯一还没有放弃希望的人，快走吧，我要打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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