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幽灵飘过,这回唐天好了点,继续向前走去,不时有几道孤魂野鬼游荡经过,对他不理不睬,像是看不到他一样。
唐天问起原因,蚁后解释道:“这些都是死去不久,刚变成魂魄的人,待这里积攒的灵魂足够多,就会出现天降怒灵,将所有的灵魂全部收入塔中的情景。”
唐天此时连怒灵塔都看不到,说明此地距离谪仙山还有一段距离,怒灵塔能兼顾到这里,早已超越了宝物的范畴。所以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使能够毁了这座塔,他唐天也要掂量一下后果。
树叶沙沙,耳畔响起微不可查的声响,唐天运起灵觉,忽然发现自己的命轮也跟着动了,神念的结点向外飞出奇能,脑中闪过一道画面。
那是一个人,盘膝坐在地上,飞散出一点点的光,整个身体在渐渐枯萎下去,犹如残败的树木。唐天闪了过去,突进十里,见到了同他脑海里一模一样的情景。他深知自己的灵觉又精进了一层,达到入微的境界。
那个人只有破虚境,生命正在流逝,眼眶开始深陷,皮肤从枯黄到发黑,最后变成了一具干尸,也不过半晌时间。
这时候,一颗飘飘荡荡的灵魂飞了出来,毫无力量可言,脆弱到令人不忍靠近,生怕带起一股微风,就将它吹散了。
“原来‘初生’的死灵是这般脆弱的,就像初生的婴儿一样。”唐天轻声道。
“是啊,生和死不过是两种生命的形势,此人该是谪仙楼的人,自知大限将至,又无法有所突破,于是选择了埋身谷,成为塔中之灵。”
唐天不胜感慨,略一失神之际,林中一道寒芒穿透鬼域的森然,正中那道灵魂。
魂魄消散了,无论生死,世间都可能再无此人。唐天心中震怒,虎目凝光,只见几道人影穿林而来,身着竟然是谪仙楼的服饰。
“你是谁?怎么会跑到这谷中来?”几人将他围了起来,厉声质问。
蚁后对谪仙楼的人本就痛恨非常,加之唐天有一种眼看着对方杀死一名“婴儿”的残忍感觉,哪还会客气,无形神念暴涨,几人同时惨哼,扑倒在地,痛不欲生。
“前辈饶命!是我们有眼不识高人,请您放过我们吧!”几人心中奇怪,眼前这人并不是什么矍铄老者,为何自己这几人连逃走的力气都没有。
唐天声色不变,冷冷道:“你们为何要杀他?”
其中一人趴在地上,惊恐小心地道:“那人……已经死了……”
“废话!我知道他死了。”
“是是,前辈教训的是,此人本是我谪仙楼的人,但却叛变了本派,才会被追杀。”
唐天怒哼道:“你当我是傻子么?此人在临死前仍要回到谪仙楼养魂之地,成为塔中之灵,对谪仙楼的忠诚可见一斑,再不说实话,别怪我手下无情!”
几人立刻胆裂心惊,大急道:“前辈明察,此人的确叛变了谪仙楼,他暗中同天眼族的人勾结,被楼中执事长老发现,才会派我们来绞杀,这样的人即使死了,也没资格成为我谪仙楼塔中之灵的!”
唐天一听,愕然道:“什么天眼族的人?莫非天眼族又派人来了?”
“不是,这些人在真仙楼附近徘徊已经有几百年了。”
“什么?”
几人以为唐天不信,连哭带嚎地道:“前辈明察!我们没撒谎,领头的叫谭昊,当年他兄弟还曾在我谪仙楼药师院卧底……哦,不对,事后证明,那个卧底的其实是暴走族的唐天。”
唐天愣在当场,原来他们说的是谭鸿,自己另一个天眼族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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