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他脸se十分难看,到底什么苦衷,吞吞吐吐不说,慧真和尚也明白一二。
少林寺有两千多僧人,若将田产交出,哪怕得了一大笔银钱,也不过是坐吃山空而已。失去田租供奉,寺庙立刻入不敷出,至少要裁掉一半以上的僧人。此外,寺中僧人又分为若干门头,门头的当家和尚握着田产放租的权柄,借此勒逼佃户。寺产一旦交出去,这些人的权柄也就落了空。惠能方丈心腹弟子也难免心生怨言,恐有更多的人会怀恨在心,少林必然从此多事。
惠能法师犹豫了半晌,慧真和尚正待说话,外面忽然有人道:“启禀方丈,官军派使者请慧真大师下山。”惠能法师一脸带忧se地看着慧真,只见他眉头微皱,答道:“请转告朝廷使者,请杨校尉再给老衲一些时间。”听他如此回答,惠能方丈不觉松了口气,他虽然强作镇静,但在内里却十分看重少林禅宗的传承,以慧真大师在夏国的身份,不论劝说的进展如何,他人在少林寺内,官军总是投鼠忌器,总不至于开炮乱轰。他的脸se落在慧真和尚的眼中,他不禁叹了口气。
“山下的官军等不及了,”慧真和尚摇头道,“大师还是速作决断,以免玉石俱焚。”
“不瞒师兄,”惠能方丈犹豫了一瞬,叹息道:“若将授田交出去,寺庙是维持不下去的。”他摇了摇头,“少林僧人两千余人,单单一天粮食就是两千余斤,僧人要坐禅,诵经,也不可能天天都出去托钵乞食。再说了,如果都出去乞食,寺庙周遭百姓又哪有那么多施舍?”
“方丈所言差矣。”慧真和尚摇头道,“关西的寺庙,如慈恩寺等,都没有田产,但百年以来也未见衰败下去。方丈知是为何么?”惠能流露出疑惑神se,他参禅讲经,稍有余暇,也要治理寺中事务,实在没有时间去了解关西的寺庙是怎么维持的,他情愿慧真法师一直呆在少林,山下的官军也多一份忌惮。
他藏了一份私心,心中有愧,不敢直面慧真法师,只能垂首做虚心状:“愿闻其详。”
慧真法师叹了口气,也不点破他的用心,细细为他讲解起来。
关西的寺庙不能广蓄田产,僧人倒也并不是只能托钵乞食度ri。寺庙的用度,主要来自信徒的施舍,对僧侣而言,这也是另一种形式的“乞食”。因此,关西寺庙对信徒的依赖远远超过了关东寺庙,佛门、道家、祆教、景教、大食教争夺信徒也比关东要了,也不避讳场合,低声道:“杨校尉,等踏平了这所破庙,你就放我去河中,我看这关东老打不了痛快仗,不如去河中立功杀突厥人算了。”颖昌一战之后,安东军司蓄而不发,可把某些人憋坏了。白羽军中人心浮动,猛将悍卒纷纷自请去河中打仗,正好河中奇缺军官。大将军府也准许部分将士所请,调派一些军官去加强西边新建的营头。
“不想死就住嘴!”杨任沉下脸骂道,马鞭一挥,喝道:“让炮营先开炮轰一轮!”
s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