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更盛的花静辰。
众人一看,澜沧高徒受了伤,心中不免更加讶异,都不约而同地将眼光投向东方主位的澜沧上仙。
远远望去,澜沧上仙依旧气定神闲,岿然不动,可无人知晓,他的手心中竟然渗出细密的汗。
澜沧上仙目光深远,散散地落在清芷受伤的肩膀上,心下也不知道腾起了哪般意会,竟慌张抽痛了起来,一时间竟想也没想,屏息凝神用了脱灵术,直奔云霄。
周围众人皆仰着脖子朝空中望去,无人觉察澜沧上仙已经元灵出窍,唯有坐在他东侧的凝月上仙,盯着岿然不动,气定神闲却脱了灵的澜沧上仙,心中微微一紧,有些喘不过起来的感觉。
他对他的徒儿,很是不一样!
澜沧和天山皆是大门大派,若要比试也必定是要分出胜负的。
只是这胜负皆应该由切磋二人来决定,道理上是不能外人协助,道义上更不许人以脱灵之术此等上古术法来协助。
如若被人察觉,澜沧上仙的声誉多是要受影响的!
凝月一双眼波潮起潮落,像是夜里行船的汪洋,时而平静,时而动荡。
能够让他放下道义礼数的这个徒儿,有何特别之处?
她用微薄的眼光打量着眼前这具既熟悉又陌生的躯体。
他的眉毛很浓密,平平而卧
他的眼睛不似从前那般明媚,如今倒是多了些雾气,让人看不清。
他的鼻子他的嘴,他的姿态,仍似从前,天上地下,六界九州无一能媲美。
不管过了几千年,他都有着无人能及的容姿,以及无人能及的地位
凝月看着看着,眼眶不知不觉就sh润了。
就如同白日与冷月无法并驾齐驱,无法同存于一片天地。
它们必须有起有落。
想必我与皓君,就如同这白日与冷月,无法同存于一方天地,无法互相仰望,只能一人起,一人落
“上仙下月就要大婚了,这样盯着本仙看,不大合规矩吧!”
眼前的躯体突然开了口,带着几分轻松和难得的几分笑意。
凝月微微一怔,尴尬地移开了视线,调整了面色后才又转过了头,低声道:“上仙爱徒心切,却也不能怀了几万年的规矩!”
澜沧上仙淡淡一笑:“规矩是仙定的,自有仙可以更改的!”
凝月痴痴一笑:“几时上仙也不再古板了?”
澜沧上仙依旧温温答道:“本仙从不古板,上仙多虑了!”
凝月心中似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一下下的击打,眼前又出现沉淀了几千年的画面。
似是一人在闹,一人在笑。
“皓君,你太死板了!这书卷怎么就不能碰了?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知道的!”
“师父说的不能碰便不能碰,上千年的规矩,里面都记载的是禁术,怎能随随便便就逾越!视门规何在!”
从前一本正经说着“不能逾越”的人如今却说着“规矩由仙定,自有仙可以更改”
到底是人变了?
还是时间过的太快了,太久了,太远了
凝月笑着摇头,意味深长地道:“上仙思量,无人能懂,无人能猜透,是凝月许久没见到上仙了,忘记上仙到底是如何的一个仙了!”
澜沧上仙再不言语,只是笑笑,可眼底黯淡的光芒却怎么样也遮盖不住。
最深刻的痛楚,不是诛仙台的天雷地火,也不是剥仙骨愁仙筋,而是原本惺惺相惜的两个人,一个放开了手,一个头也不回地,朝前走
澜沧上仙只是默默嗟叹,心中却再没了许多年前那般抹不掉的牵扯的痛楚。
反倒是一双目光牢牢地锁在云雾之中的清芷身上,只怕方才设下的巧妙的结界被她闯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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