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崖举起杯盏放在唇上轻轻抿了抿,又放下,道:“皓君,不是师兄古板!你二人本不是一路人!从前是师徒!如今是仇敌!无论是何种身份,都不可能……”
“师兄”
未等许卓崖话罢,一直沉默不言的仙者忽然开了口。
声音哑哑的。闻者皆心生伤意。
“我想夺战神一位。”
他还是如同平时一般淡淡开声,却着实惊了许卓崖一跳。
他瞪大眼睛。捋了捋胡须,问道:“你说何?”
“我想去夺战神之位!”
仙者又淡淡的开了口,此番却带了几分笃定。
许卓崖蹙眉:“夺战神之位,需战八荒始妖,封印开源之力!从前的你,我不担心,只是自从上回你替那丫头挡了天落杀后一直不见好,而战神之战就在下月,会不会太仓促?”
“我一直觉得,青城落全宗没有那么简单!只怕下月战神之战,不会太平静!”
仙者单手扶额,眉头紧蹙,远望似川,近看尽是愁。
许卓崖又喝了一口茶,眼中含了半丝笑意:“方才看你如此狼狈来找我,只以为你又是来诉苦的!”
仙者一直盯着不远处一盏半人高的暖炉架子,静静地不答话。
许卓崖重重地将杯盏往桌上一放,朗笑了几声:“不过为兄很是开心!你已沉沦一年之久,澜沧大事小情皆不过问,修为也不上心,每日只懂喝酒,为兄就不懂,从前从不喝酒的人,如今酒量怎会如此大?听闻景砾已将东海水君那里的藏酒搬空了……”
话到一半,许卓崖又会心笑了两声:“不过战神之位,普仙界之内,无人比你更适合!去吧!澜沧有我!”
仙者点点头,望着灯影,视线恍惚。
“对了,前些日子,之桀跟我说,也想去战神之战磨练磨练,如此一看,极好不过了,他既可以照应着你,你也可以带带他!”
许卓崖一拍扶手,展露笑颜,心情似乎甚佳。
仙者的头依旧很疼。
他没注意许卓崖的言语,满脑子却是昨夜的梦,和今晨的凝月。
他本想以酒麻木自己,却未料,越麻木越成茧。
也许他只是为了借着战神之战的由头离开澜沧一段时间,他不知道怎样面对凝月,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找小狐狸。
他还要去冥司将那四盏琉璃盏的人情还了。
澜沧四处都有她的影子,早就该出去走一走了。
仙者的脑海里凌乱地蹦出无数画面,有溪水,有光照,有暮鼓,有喧嚣…
他觉得这一年似乎经历了春秋大劫一般痛不欲生,比当初飞升上仙还要惨烈。
他知道他不一定能在下月恢复十成功力,他也并不是很想赢,他只是想背负着上仙的壳子逃离。
毕竟,他已经位列上仙了,唯一妥帖的借口,就只能是战神之战。
于是仙者抬了抬眼,低声道:“那我明日便启程去不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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