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我给你一耳朵,直把未迟不甚灵光的狐狸脑子搅成了一团浆糊。
冉遗也不催促,微笑着看未迟脸上忽明忽暗,忽悲忽喜。
两人这默然一对,便是半个下午。
~~~~~~~~~~~~~~~~~~~~~~~~~~~~~~~~~~~~~~~~~~~~
未迟自顾自斗争了小半个下午,回过神来时冉遗已经不见踪。
案上留了一碗温热的白粥,一碟冒着香气的山药肉末蒸豆腐,一碟糖醋荷藕清爽凉菜。
未迟的眼睛不期然泛上些潮意。
未迟吸了吸鼻子,逼回泪意,端起白粥自言自语道:“嘛,生病的人果然心肠软些。”
可她,并不想做一头心软的狐狸。
所以,得赶紧把伤养好,把冉遗的记忆消掉,将剩下的一魂两魄补好。
然后帮他找出封印媞贪的法子,除了要她入器死祭之外的法子。
三日后的傍晚,西天边烧起如火的红霞,江山万叠,都染上明艳的红色。无妄殿外那一丛苍翠的吉云竹矗立在这绯芒霞光中,甚是鲜明却毫不突兀,这漫天霓霞仿佛为之而生,以绮丽华光衬它清绝出尘。
殿中的冉遗端着那碗泛上凉意的莲心薄荷粥,目光沉沉。
此时未迟正在藏书阁中心神不宁的踱着步,眼前瀚若云海的古籍仿佛变成了一副副或悲或喜,或讥或怒的面孔,在未迟耳边叽里呱啦吵个不停,未迟出了殿门又返回来,返回来又出去,如此四五次,未迟索性将殿门阖上,下了个锁诀。
她并不是要害他,只是,要消去他关于入器的记忆而已。
未迟说服自己。
天色昏昏沉下来,未迟为了安定下心绪,随意翻着身边的书册,都是些无甚意思的佛经道典,什么《妙法莲华经》《云笈七签》《释神记》,未迟粗粗溜了溜眼儿,就无趣的抛开了,她抱着头叹了一声,张开手臂仰躺在地上,望着高高的房梁努了努嘴。
也不知道他喝了那碗粥没有。
未迟烦躁的翻了个身,侧身对着书架,茫然的眨了眨眼。
“唔,不、周、宗、录……”未迟一字一字念道,“是不周山的神谱么?”
她将那本册子抽出来,哗啦啦翻起来。
啧啧,记得也忒敷衍了,就写个名写几个招式,连个画像也没有。
未迟咂咂嘴,阖上书要放回去。
“哎,等等,”未迟手一顿,自言自语道,“找找太师叔叫什么。”
那日在无底洞,太师叔并未告诉她名姓,只说自己是冉遗最小的师叔,比他大了个几万年。
未迟哗啦啦翻着:“啊,这个!”
她按在那泛黄的书页上,甚仔细的看起来:“哈!他居然叫夏留!夏留下流,难怪他会把未迟这般潇洒硬气的名字,生生念成无耻,”未迟撅撅嘴嘟囔道,“果然是什么人脑子里就装着什么!”她再往下看招式,“唔,擅法咒,是了,他还教了忘魂……”
未迟手指一顿,奇怪的蹙起眉来:“怎的只有一个灭灵咒?”
灭灵咒?未迟脑海中闪过一丝什么,只是太快了,她还来不及抓住。
未迟越想越觉得这名字熟悉,下意识重复道:“灭灵咒……夏留……灭灵咒……夏留……夏留……夏……”
“吧嗒。”未迟手中的卷册掉在地上。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