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未迟赶到无妄殿时,众人已经到了,脸上肃色整整。
“十一,过来。”冉遗站在上首,朝她一笑道。
未迟毫不迟疑的上去:“师父?”
冉遗牵着她的袖子,领她来到一张琉璃台上。指着上面的各色的兵器道:“你拜入不周山也一年多了,为师却还未传你武艺,今日就先从挑选兵器开始吧。”
未迟瞧着琉璃台上的风雅气十足的兵器,咋舌道:“随便我挑?”
“哼,想得到美,”翟如白了她一眼道,“这些都是师父用过的兵器,能不能瞧上你还两说,若是它们不中意你,你挑也白挑。”
“就是它们得自己认主?”未迟看向冉遗,见他笑着点点头,又朝翟如嘟囔道,“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翟如脸上一红。美目剜了未迟一眼。
冉遗负手站在一边,任未迟自己去挑。
未迟眼珠子从东到西溜了一遍,视线定在一管通体漆黑的墨玉箫上,眸中一亮,伸手拿起来笑道:“这个瞧着甚好。”
冉遗微微一惊,看向未迟的眼神有了些意味深长的意味。
“还不放下!”翟如上前一步怒道,“师父的法器也是你能动的!”
未迟脸上浮上困惑,看着翟如古怪道:“师兄师姐手上的,不也是师父的法器?”
“你!”翟如恨恨咬着牙。这怎么能一样!这可是师父最爱的法器,师父也曾日日吹奏……
“翟如,且看漆千怎么判。”苍郁不赞同的看了翟如一眼,凉凉道。
翟如这才咬唇撤回步子。
未迟笑吟吟的看向冉遗,道:“师父,它要怎么认我?”
“你滴一滴血在上头,看看。”冉遗道。
未迟依言咬破手指滴了滴狐狸血,只见墨玉箫发出尖利的声响,“嗖”的一声就震开了那滴殷红的血珠,飘悠悠落在冉遗手中。
“呵!”翟如好似出了一口恶气,挑眉觑着未迟。
未迟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儿,讪讪道:“看不上我么?”她只得再到琉璃台上去看别的兵器。
冉遗若有所思的抚摸着墨玉箫,抬眼对未迟笑说:“一次不准也是有的,再试试吧。”说着又将墨玉箫递给未迟。
“师父!”翟如对此甚是不满。
未迟摸了摸后颈接过来,咬咬牙又挤了一滴血在墨玉箫上。嘴中念念有词:“你跟了我,我一定好吃好喝的供着你……”
离未迟最近的苍郁脸上一黑。
那墨玉箫短促的吟了一声,似乎对未迟很是不屑,那滴血眼看着就要被震开。突然不知怎的,血珠在墨玉箫上方晃悠了几下,终于还是安安稳稳落在箫身上,被吸了进去。
未迟瞪大着眼睛,扭头看向冉遗道:“师、师父?”
冉遗欣慰的笑了笑,摸摸未迟的头道:“漆千认你了。”
未迟愣愣的看着手心捧着的漆千墨箫,一时没回过神来,半晌才苦大仇深道:“可我不会吹啊……”
苍郁脸上已经不是一黑那么简单了。
冉遗眼底尽是笑意,又说了些事,塞给未迟三四本入门的典籍,要她回去认真参详,若有不懂,尽可问他。
未迟忽略掉翟如利刃般的视线,苦着脸回了芳辰殿。
结果还不是要看蝌蚪文!早知道如此她就该挑旁边那把文剑,好歹她还舞过吟胥。都是剑接受起来想必容易些。
谁知不光是她一个人不满意,就连方才才变成未迟的兵器的漆千墨箫,也不乐意起来,未迟前一刻还好好捧着它,后一刻她手上仿佛针扎了似的疼起来。
“嚯!”未迟手上一疼忙将漆千一抛。
漆千浮在半空中,散发着冷冷的银光,芳辰殿里流转开水波一样的光线。
未迟甩甩着手怨道:“你若不欢喜我,做什么要吸我的血?”
漆千发出一声尖利的短啸,震得未迟忙抱着耳朵哀嚎:“好了好了,你不欢喜我不要了就是!”
岂料漆千的短啸非但没有消下去,反倒陡然升了一个调子,未迟扯过云被蒙在头上,告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别叫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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