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杀了他!”
玄止望进未迟无神的眼中,沉声道:“混账!滚出来!”
“怎么?心疼了?”未迟咯咯笑起来,她缓缓抬起右掌,猛地往自己左肩狠狠一拍,登时喷出一口血来,未迟身子踉跄一步,险些摔倒,“若是死在她手上,你也无甚怨言吧……”说着未迟缓缓举起漆千。
“琅华!那是魔怔!”晏离君挡在玄止身前,急道,“这是玄止!你记得的!玄止!”
未迟的动作有一瞬僵硬。
“不!杀了他!琅华!听我的杀了他!你恨他你恨他!”未迟眼神狂乱起来。
“妖孽!我杀了你!”玄止猛提一口气,运力要硬撞开晏离君的咒缚。
未迟手中的漆千一拂,晏离君便被掀倒在地,潇洒的样子不复,倒是平添了许多狼狈。
“琅华!”晏离君心中大急,再这般下去,这两人一个也保不住,他只得寄希望于未迟还有一丝清明,晏离君按着腰腹间的血口子吼道,“你当真要杀了他?你爱了八万年的玄止?”
未迟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她死死按住执着漆千的右手,“不……玄止……不能……”她强迫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想要远远的离开玄止免得杀了他,“走!走!”
“你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我!”诡异的声音惊怒不已,未迟说着说着眼角竟流出血泪,接着是耳朵、鼻子、嘴巴……
到最后,一袭白衣早就看不出原色,她露在外面的手臂上满是血色,好像每一个毛孔都向外沁出血来。
“啊!”
未迟膝盖一软跪坐在法坛上,痛苦的扼住自己的脖子。
众人各自提着自己的兵器,忌惮的看着已成血人儿的未迟,行三步退一步的缓缓朝她聚拢。
杀神弑佛,这已是该当天诛、万劫不复的大罪了!
冉遗推开翟如,将未迟护在怀中,一贯温润如玉的他此番竟有些狠绝的意味,只听他道:“谁敢伤她分毫,我必屠尽满座!”
众人一愣,惊疑不定的对视着,一时没了主意,停在离两人三步远的地方。
玄止从晏离君的咒缚中脱出身来,脚步虚浮的提着叱霄剑,一步一步,走向未迟。
“疼……”未迟唇齿间挤出一个字,一张满是血污的脸扭曲起来,她紧紧绞着自己的袖角,无助的望着越来越近的玄止,痛苦道,“好……疼……”
玄止舌尖漫上腥甜,叱霄剑划在汉白玉的地面上,迸出些细微的火星,众人被他周身凌厉的杀气激得连撤数步,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未迟颤颤的动了动手指,想要抬起胳膊,她已连喊疼的力气也没有了,张了张嘴,近乎绝望的看着玄止。
偌大的法坛上,只剩下虚弱的未迟,撑扶着她的冉遗,和停在二人身前,拖着叱霄剑的玄止。
众人屏住呼吸,眼睛颤也不敢颤。
“玄止……”冉遗叫道。
玄止缓缓抬起叱霄剑,剑尖一寸一寸上移,最终停在未迟的心口。
她额上妖冶的七瓣婆椤叶散发着白光。
未迟的眼神中闪过什么,一丝一丝的清明聚起来,她瞳孔中映出玄止怒意滔天的脸来,未迟涩涩开口,艰难叫道:“玄……止……”
玄止死死盯着未迟头顶的虚空,仿佛在与什么东西对视,冰冷的声音仿佛从地底十八层无间地狱中浮上来:“妖孽,该死!”
未迟倏忽睁大了眼睛。
一道冰冷捅进心口,撕心裂肺的蚀骨疼痛。
她眼角滑下一滴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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