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胆量受罚,”他一拂袖子,声音愈发寒凉,“我未将她逐出师门已是看在雷霆面上饶她了。”
“嘛,师父,”未迟想了想,要将当日与雷霆说的那番话再说给冉遗听,“我知道师父最恨同门相残,可说真的,当日法会上,师姐不过是迟疑了些许,我跟师姐没甚交情,她实实犯不着为我犯险,哪怕她袖手旁观,我也说不上责怪怨恨。”
“十一,若事情并非如此呢?”
未迟闻言一愣,疑惑的眨了眨眼,道:“师父?”
冉遗从案几后站起来,负手走到殿门处,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一字一句道:“若我说,你当日之所以入魔一发不可收拾,是她搞的鬼呢?”
未迟搁在膝头的手倏忽一紧,目光灼灼的扭头看着冉遗的背影。
冉遗转过身来,“那日法会上即便你的确本心不定,一时让心魔钻了空子,却不至于灵台混沌,更不至于……”他微微一顿,偏了偏头,“更不至于被心魔ca纵犯下弑神的大罪,”冉遗看着未迟越皱越紧的眉头,背在身后的手指节微微泛白,“她若只是见死不救我固然会罚,却不会罚这样重。十一,你可知,当ri你并不是非入魔不可,清心曲一奏,以你的修为定力,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半晌,未迟才沉声道:“师父是说,那清心曲……有问题。”
冉遗沉痛的点点头,道:“她弹错了三个音,恰好就在你入魔的关键时刻。”
未迟眸色一沉,脸上晦暗不明。
翟如素手一拨,三个错音,便让她万劫不复,伤了玄止晏离师父师兄,生生抹去她四万年修为,师父为她施行禁咒,天谴还不知何时会落下来,一切都朝着最坏的方向而去。
这个梁子,委实不可谓不大。
“既然这事与你说了,前番你坠落无底洞之事也一并告诉你罢。”冉遗肃容道。
“想必,也与师姐有关。”未迟咬牙切齿,冷道。
冉遗阖了阖眼道:“是与她有关。师叔的记忆被忘魂咒消去,之所以突然记起,一是因为忘魂咒经历几十万年法力衰减,二是因为,翟如在在洞外十里处抚了一曲归去来,”他声音中透出疲惫,“那是当年师伯弹与师叔的曲子,两人一向要好。”
“太师叔受了刺激才记起往事,继而发狂失性,”未迟接口道,“若不是六师兄拾了我的玉佩得知我在洞中,当日,我怕是撑不到师父来救我了罢。”
冉遗点点头:“事后我质问翟如,她说知道那日是我师伯的祭日,每年这日都来抚琴以尽哀思,还叫来雷霆为她作证。我道她向来性子柔顺,以为不巧是误打误撞,”他有些愧疚的看着未迟铁青的脸,道,“直到我此番将她关进戒室,她才说当日她明知你在洞中,还是奏了曲。”
“师姐对我倒是关照得很。”未迟讥笑道。
“如此你已知道真相,也该知道,我为何不能放她出来。”冉遗道。
未迟冷笑几声,死死盯着自己的手背,道:“怪不得六师兄说他没脸求我,原来是这般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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