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堕入阿鼻地狱,哪怕他十恶不赦被天下所摒弃,她都不会背叛。
所以,在他在真煌城放弃西南镇府使的时候,她甚至没有一丝愤怒。在他再一次放弃燕北的时候,她也转瞬就完全谅解了他。然后,他杀了赫连凌,杀了西南镇府使的官兵,包庇程远,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到底是谁的错?是那些不堪的经历?是那滔天的血仇?是多年的压抑和疯狂?还是她,是她没能拉住他?
身影一闪,走进了一片寂静漆黑的营帐,雪白的帐篷耸立着,像是一个个白色的馒头。士兵们都去程远营帐那边瞧热闹,徒留这里,像是坟墓一样的死寂。
楚乔脚下一晃,整个人摔倒在雪地上,她伸出手臂用力的撑在地上,却没能爬起身来。
低沉压抑着的哭声突然如呜咽的小兽一般响起,她跪在地上,手握着积雪,像是握了一把刀子一样的疼,她的肩膀颤抖着,再也忍耐不住满腔的悲伤,眼泪蜿蜒而下,无法控制的于皑皑积雪中哭出声来。
燕洵,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你怎么可以怀疑我?
雪越发的大,女子一身白衣,伏在雪地里,捂着嘴闷声哭泣,雪花落在她的肩头,渐渐堆积了那么高。
第二日,楚乔亲自向燕洵上表请求,离开东部战区,带着西南镇府使返回燕北,前往尚慎回回一代修建水利发展农耕,实行早已定好的战后重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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