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过了多久,一阵剧痛袭来,柯子良痛苦的睁开双眼,入眼是一线天空,想来已经天亮了,但是自己的身体却被藤蔓缠住,高高的悬挂在接近谷底崖壁上,大腿和腰被勒出深深的勒痕,想要挪动身体但是全身使不上一点劲,一阵空虚感袭来,连握手都没有力气。
柯子良深吸一口气努力的翻一下身,可刚刚转动身体就失去支撑从高处跌落,“呼通”一声大头朝下砸在地上,连带着一大片藤蔓一起落下,谷底也是坚硬的石头,后脑磕出了血来,一阵眩晕感袭来。
“谁!”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嗓音洪亮,在安静的峡谷中荡起层层回声,柯子良想要用手支撑爬起来,却做不到,此时全身上下没有一样是他的了,只能微微转过头,一只明晃晃的铁枪正指着自己的喉咙,上面还有刚刚干涸的血渍,像是身经百战了,枪头已经有好几个豁口。
“你不是草绺子?”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在询问,渐渐柯子良的眼睛适应了谷底的暗光,好一会才看清持枪的人是个满脸烟熏的小卒子,头上缠着黄头巾,眉宇间稚气未脱,显然是个娃娃兵,身材修长,穿着一身土色短打的布衣,身上没有竹甲,胸口还画了个“伙”字,不只是娃娃兵,还是个军营里造饭的伙头兵。
“你到底是何人?”小卒子见这人从天而降,脸上一道疤,还有水泡,身上都是伤,定是从悬崖顶摔下来的,看样子活不久了,也就收起了长枪,蹲下来问道。
柯子良见来人是个娃娃,面相也算纯良,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信物,于是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姓柯也是沛国人,不是草绺子,敢问这位小军爷尊姓大名?”。
似乎第一次被人叫他“军爷”,还问他“尊姓大名”,小卒子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我姓马,嘿嘿”
“哦,马小哥,你能先扶我坐起来吗”
被人叫军爷,还叫小哥,小卒子心情大好,轻轻的扶着柯子良倚在石壁上坐了起来,柯子良坐好后才看清谷底的情况,谷底到处都是尸体,有和这娃娃兵一样的沛国兵,也有北方来的草绺子,但是明显沛国兵尸体多,有些人死于刀箭伤,还有些人死于烧伤,武器却很少,看来凌晨自己看到的两军对阵已经结束了,战场都打扫完了,武器被收走,只剩下一堆没人管的尸体。
在这堆尸体中柯子良看到了程矮子,此时他身体不正常的弯折,圆瞪着眼,想是没料到自己就这样摔死了,胸膛一片焦糊,两只手都烧成了干尸,看来是来不及收功,被自己的外泄真气烧的。
柯子良没有心情理会这些,对着娃娃兵说道:“马小哥,这仗都打完了,你怎么还在这?”
小卒子似乎一下来了精神“你可不知道,这死人身上都是宝贝”说着从腰间扯出一个布袋,在身前摇了摇,里面稀里哗啦的响,打开就让柯子良看,里面有玉镯子、玉佩、金戒子、金牙、碎银子还有铜板等等一堆值钱的小东西“大件的值钱东西都被别人抢光了,但是有些人的物件藏得好,得仔细找才行,嘿嘿,我耐性好着呢”。
看着娃娃兵得意的样子,柯子良顿觉好笑,突然心口一凉,接着身上的其他地方也慢慢变凉,柯子良知道自己大限已到,赶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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