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来时,寒碧堂的花厅子内,花廊下的席上已经坐了大
半的人,李子涵坐定后,环视寒碧堂,心中大为赞赏。
时下从京里传来一句俏皮话,「树小房新画不古,此人必是内务府」,这话
贬损的就是那起子暴发户。世家旧族讲究的就是底蕴,不看旁的,哪家哪族几代
绵延繁息下来,祖宅会没有积年的古木呢?
寒碧堂里,三株三丈高的桂树,也不知都长了几百年。巨大的树冠如亭如盖,
把寒碧堂笼在伞下,也不知是先有的树还是先有的屋。更奇的是,不知谢府的花
匠是怎么伺弄的花草,原该附垣弄巧的荼蘼,竟从参天树羽中长出,伸展钩缠,
宛若垂缨,雪白的花朵于半空中剪碎虚空,牵枝扯蔓,攻城掠地,一路开到花廊
上。
谢襄站在檐下,环视与会诸人,少年公子,或文质彬彬,或风仪郎郎,或光
华内蕴,或锋芒外露。他心里思忖,定要与月儿好好挑个绝世好男儿才好。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冒疆虽不算贤主,幸满座齐聚嘉宾。
有道是,瀚海知名,词坛听玉,一杯未尽,落韵飞英。今日这酒,喝的就是风流
二字,诸位还请放量尽兴才好。」
谢襄说完,满座纷纷应和,打横作陪的名叫王谦伯,出自嘉兴著族,少年时
与谢襄一道求学,素与谢襄交好。待谢襄说完,王谦伯朗声道,「你家这飞英宴,
自来捉弄人,好好的喝酒偏要弄什么湿的干的,好容易我现在也做了爷爷,再不
陪你玩这劳什子,还是让那些小孩子们做耍吧!」
他知谢襄心意,故意如此取笑说。谢襄听了笑道,「不学无术,看你孙子启
蒙了,你拿什么老脸去训他向学。」虽是说笑,却也默认了在座长一辈的,今日
都只饮酒,不需展露文才。
谢襄背后一步远,站着一个仆从,原本一直垂首侍立,此时上前一步,贴耳
也不知和谢襄说了什么,只见谢襄脸色红了青,青了红。原来,碧波偷偷的告诉
谢襄,明月的嘱咐。
谢襄心里不住的骂明月胡闹,这种儿戏真是贻笑大方,可是因为择婿之事,
明月已经两天没理他这个二十四孝的好爹爹了。沉吟半晌,终是再一次纵了女儿
心意,牙疼般的说道,「今日之文,便以高低缓急东西正奇为韵!」
李子涵心道,戏肉来了,师傅说的不错。环视周围的少年们,心里涌起数不
清的勇气与自信,如花美眷,万里河山,都只能是我的。(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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