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不会说。
我的胡子象野草一样疯长着,似乎一夜之间就长了半寸。
绝望拿了一把刀子,每天每夜都在不停地剜我的心脏。把我的心脏剜出来以
后,又一笔一画地在上面刻上三个字——叶玲珑。就算我一连十九天没有给她打
过电话,就算我曾经被别的女人诱惑过,但从来从来,我没有想过要离开她,倒
是她说走就走,说嫁就嫁。
我弄不清叶子的想法,短短两个月而已,到底是什么让她闪电一样决定了自
己的终身?
我的背叛?如果区区两张电影票也算是背叛的话。
还是她内心的自卑?
而娶她的那个男人又是谁?我跟她在一起八个月,虽然总有男人打电话来,
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呀!
也难说吧,毕竟我白天是上班的。
看来,只有等小云回来才能得知真相了。但是,如果象陈杨说的,小云一个
多星期前才去新加坡找叶子的话,那么之前为什么我一直没能找到她呢?
……?……?……?
每天躺在床上,我都一遍一遍给自己制造着问题,我也知道,不论自己怎样
去解答,叶子都已经离开了我。
如果不是第三天下午肖琳的出现,有可能我一辈子都躺在床上了。躺着有什
么不好?可以腐烂,等我把心都烂光了,就什么也不会想了。
这是二十世纪末最后一个圣诞节了。六天之后,千禧年的钟声将响彻整个地
球。
下午,我听到我妈开门说话的声音:“哦,你是?”
“阿姨,您好,我叫肖琳,是海涛的同事,听说他生病了,我代表公司来看
看他。”
“哦,好好……来,快请进,正好,你来劝劝小涛吧,他……”我妈把声音
放低了,想必是说我这两天的情况。
我把头转过去,装睡。
我闻到了肖琳身上的香水味。她在床边坐了很久,一动也不动。
最后我撑不住了,我要上厕所。
我转过脸坐起来,肖琳本来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一听到动静马上抬头看我,
想是我蓬头垢面的不雅形象吓着了她,她一怔,眼睛里立刻就汪了两汪水。女人
怎么都这样?屁大点事儿眼圈儿就发红?
她说:“海涛,你还好吧?”
“还活着。”我一边有气无力地回答,一边下了地,向卫生间走去。(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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