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一半红的戏台上的板子,吆喝着数打她的屁股。再拖起来,脱掉了大红罪衣,
架着双臂,扯着长发,用小鞭子抽她的光背。她看来是相当聪明的女子,不但按
戏腔的「叫头」和念白,叫苦喊冤,并做出捱打时痛苦挣扎的种种身段,还临时
就编出两段唱词,我记得是唱的:「粉臀裸笞苦难当,几番痛死又还阳。可怜苏
三泼天的冤,冤痛交加哭断肠。」「皮鞭赛似毒蛇咬,满背鞭疮如火燎。小奴无
罪难成招,(大人哪)只求开恩把刑饶!」但她的这些努力,都只是更引起朱武
等人的邪欲,最后还是免不了把尖尖的手指塞到拶子里拶起来。她忍着剧痛在朱
武的摧逼下,还是借用《陈三两爬堂》的唱词唱了两句:「公堂便是阎罗殿,拶
子好比杀人的刀!」就痛得再也唱不出来了。这时,她混身打抖,满头黄豆大的
汗珠刷刷直掉,两只脚在地上乱搓起来,终于把两只绣花软底的戏鞋都搓脱在地
下。
但朱武却还要逼她唱,不唱就不让松刑。她在极度痛苦中,断断续续又现编
了两句:「十指连心痛彻骨,无情的刑法再难熬。」就尖叫着「犯妇愿招了呀!」
这时,她已经痛得尿裤子了!朱武意犹未尽,最后还要她戴上了枷,跪在墙边,
让大家一边喝酒一边欣尝。还对我说:「这个桑玉娟,艺名叫『活苏三』哩。你
看演得象不象?你要看上,今晚让她上你屋去,让你当当王公子,怎么样?」我
看她长得是比较出色,嗓子也好,演得也真够上是楚楚动人。心里觉得很可怜她,
借着酒劲就同意了,还建议让她先好好息息。大家就纷纷凑趣,给她脱了枷,让
她蓬头赤脚,只系着那条裤裆尿得精湿的大红裤子,给我敬酒「谢恩」。
看过了这场半真半假的动刑后,颇有醉意的王福生邀我去粉房,参观给新
来的女犯「过堂」。这是动真格的了。这两个女犯是在我们下河洗澡时才解送来
的。她们都是扛着木枷,从公社由民兵押解来的。因为动身比我晚,扛着二十来
斤的枷走得慢,所以我晚到了四个小时。押解她俩的两个民兵,参加了酒宴。她
俩却扛着枷一直跪在坪上,只给吃了一个窝头,一碗凉水。「升堂」时。王、朱
两人拉我也和他们一样坐在并排放的三张办公桌后。六个都是小伙的管教分列两
旁。王喊一声:「把常淑香带上来!」小伙们就齐声呼喝:「带、常、淑、香、
上、堂———!」两个民兵就架着一个女犯进来,恶狠狠地把她推跪在桌前。这
时两边「站堂」的打手们就大声喊着:「嗬——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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