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罐前,摘了她脚上的一只鞋,用刚踩过茅房
里臭泥浆的鞋底,打她淌着汗的脸蛋。这样作践了一番,又命令她浇完这两罐粪
马上到河边去刷鞋,刷干净了到场子上跪着晾鞋,不晾干不准起来。她噙着泪,
再不敢说什么,穿上鞋挑着粪走了。一边走一边用上臂在脸上抹着。等我们吃过
午饭出来,看见她光着膝跪在太阳晒得滚烫的砂砾坪中央,头上顶了一只鞋,两
手平端着另一只,在正午的毒日头里受罪。饭是肯定没有吃的了。
午睡时仍是桑玉娟在我屋里伺侯我,大概是感激我的关照,她非常殷勤地服
侍我。下午三点王福生来叫醒我,说是要商量夜间过堂的事。先领我到河里去洗
了一个澡。还说要喜欢游泳的话,明天可以到上面水深一点的湾子去,找两个会
水的女犯来陪我游。
洗完澡,他领我上粉房,这时丁艳芳已经不在坪上了。他告诉我,丁艳芳来
这里一个半月,已经过了六次堂。第一没交代任何新的问题,第二一直不承认有
主动勾引男方的动机。所以夜里再审她,要想好方案。
进了里屋,他从卷柜里取出一摞本子,挑出一本给我看。原来,这里每一个
女犯都有一个纪事本。内容分三类。第一类是每天派干什么活,有点像生产队里
的记工分本子。第二类是记哪天因有过受罚,哪表过堂受刑。是每个人受刑的登
记。第三类是哪天陪谁过夜,表演过什么节目,或是陪打乒乓等,王福生解释说
是「立功」记录。他吹嘘说,他们对女犯用刑很注意分寸,「不让她们知道厉害
不行,可用刑过重也不好。受了刑不能干活,不能陪夜就太便宜了这帮臭婊子啦。」
「每个女犯的体质和性情不一样,抗刑的能力就不同。记录了好参考,里面
很有讲究呢。」看来,他真是把这当作一种嗜好。
我好奇地翻看了丁艳芳的记事本,她受的苦真是触目惊心。第二天我专门抄
了一遍,现在照录如下(「」是受奸纪录,供对照):
6/18夜入队打屁股40大板6/20早请罪头发乱,吊辫30分「6/
20王福生」「6/21朱武」
6/22夜过堂打嘴20,屁股20小板,背50皮带。拶指10分,敲2
0(昏),小反挂75分6/23晚点名顶嘴,屁股20鞋底,自打嘴20「6
/23王大明」
6/24午饭时骂人,坐枷一下午,自打嘴40「6/24朱武」「6/2(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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