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抬头看见那只入侵我工作室的黑猫在盯着我,大眼睛里寒光闪烁。它浑身黑毛炸起,脚往后退,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我倒不怕猫,也买得起猫粮猫砂,问题是,如果这是一只良家好猫,我私自做主把它关我这儿,失主得多着急?
如果丫是流浪野猫,多半有虱子,或者传染病,或者饱受虐待、心灵扭曲、仇视人类。
就算丫脾气温顺、真能保护我,如果我的客户不喜欢猫、如果这猫咬伤挠伤我客人,我的事业会受影响。我何苦来呢?青天白日非
惹这麻烦?
我走到玄关、打开户门、回头看着它。吱溜,丫钻我床底下去了。
我从冰箱里拿出一凤尾鱼罐头,打开盖儿、摆床边儿地面。一会儿,那死猫奔罐头走出来。
我一把捏住丫脖子皮毛、打开窗子、可劲儿往外一甩,说了句:走你。
我听见劈了音儿的惨叫和一团肉摔地上的声儿。下辈子投个好胎,比如州长。
摔不死的话,也不会有胆再来。你要是玩儿高空坠忘背伞包、落地改成一尺高、还来我这儿跳?摔脑残了吧?
我掸掸手、关上窗户。
此后一礼拜,风平浪静。生意还那样,忙起来真忙,母畜扎堆;闲起来真闲,手机三天不响。
我和老婆像俩刺猬,谨慎保持安全距离。俩刺猬隔三差五通个电话,有一搭、无一搭。
她没再提那天鬼打墙的事儿,好像觉得晦气。她也不再跟我聊她的私生活。她不说、我才不问,耳不听为净。
她不再摽我陪她逛街买东西、我调教客户的时候手机不再震动。我觉得这样儿挺好,很轻松。
放手之后,能看开很多东西。谁是最重要的?谁都不是最重要的。谁属于谁?谁也不属于谁。
谁离开谁活不了?谁离开谁都能活得不错。以前觉得只有这款适合您?井底之蛙了您呐。
只要不动感情,你会发现一座新城,在那里,我靠,马路好宽,三百车道,人都横着走。
干吗呀?非跟井底下死去活来那儿起腻?
这世上,感情不能信。爱情不能信。友情不能信。钞票不能信。长条白萝卜?靠,更不能信了,老尼姑早说了。
啥最贴心?智慧和高潮。只有这两样,真正属于你、别人拿不走。
平庸的日子一天天继续。我早给那只猫忘了。
这天,送走客人之后,我刚要冲澡,忽然听见喵一声,单薄乏力,衰弱哀伤,叫声分明是从我桌子底下发出来的。(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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