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勉强镶上用于向外观察。这次我们三个打坏而未炸碎的玻璃,就被与学校校
长有亲戚关系的几户社员不花钱而要回家去使用,因此还闹出一些矛盾来,后来
校长被批斗时,这也成为好多人揭发他的一大罪状。
由此可见,我们三个一连打坏了十几张玻璃,是多么大的罪过了。
不用说,当天的下午,全校的师生便在被我们打破玻璃的教室外召开了现场
会。因为那场地容不下全校的师生,各年级的学生是分波来的。我们三个便成为
这次现场会的靶子。但有一点不同的是,他们二人是低着头站立着,就象是罚站
那样的任师生们参观,而我则被要求撅着成喷气式形状。原因极简单,因为他们
出身贫农,根红苗正成份好,而我则出身四类分子家庭,是专政对象。
这并不算是批斗,真正的批斗还没准备好呢。
下午下课后,我被留了下来,关在办公室里写交待材料。不知过了多久,天
仍然没全黑下来,公社革委会成员,又是民兵营长的郭二麻子进来了,浑身依然
散发着浓浓的酒气。下乡知青成长起来的民兵连指导员卫小光吃过饭也进来了,
又有两三个“从头越”战斗队的头头进来了。我仍然跪在一个茶几边上写着。
他们高声地说笑,议论着某某次参观某个公社批斗破鞋大会上的见闻,议论
着那个破鞋挨斗和游街时的某个姿态,有着说不尽的乐趣,似乎并没关注在我身
上。
不多一会,妈妈被通知也来到了。
我是背对着门口的,先是听到妈妈嚅嚅地喊了一声:“报告!”在得到允许
后,几乎听不到脚步声,妈妈便走了进来,直到走到我的旁边,我才敢稍稍侧过
脸,看到妈妈。年轻漂亮的她低头立正,冲着几个坏透了的革命骨干。
“郑小婉!”郭二麻子声音不大,却故作威严地叫着妈妈的名字。
“有。”妈妈赶快答应。
“一共七块玻璃,经济上的损失先不说,破坏无产阶级的革命教育路线,你
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吗?”
妈妈低头应着:“是……是……我管教不严,我回家好好教训他,我马上借
钱买玻璃装上。”
郭二麻子却一声大喝:“不老实,站过来!”
妈妈朝前挪动,面对着郭二麻子,低头垂立在他的面前,几乎贴近他那散发
着酒气的身体。
“啪”、“啪”郭二麻子扬手左右开弓打了妈妈两个耳光,骂道:“臭破鞋,
你以为你用几个钱就能了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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