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刑理的师长,现在舟中相等。我且
出去会他一会来说罢。」遂同武公举步出外厅到自己房里。邵才掩上房门,将改
姓得中探花许多事情细细述了。武公喜极。
邵才又叮嘱武公道:「愚甥因岳母一向相待光景,所以不就说破,适才进见,
仍是旧时面目。等愚甥把衿丈这事显个手段与岳母看看,再说明白。」武公大笑
道:「有理!」
邵才出来,叫秀郎、富高悄悄吩咐道:「你可先打个报条到按院衙门去,使
他知道,并使本府各厅晓得,说来爷明日就要起身往浙,下处寓在武爷家。」二
人领诺而去。邵才转身就向里面进来,只见丫环走来说:「小姐请相公进去。」
邵才进房问小姐:「何事?」
原来是蔺氏亲到私房里,叫琼碧问他,同下来的按院相知是真是假。邵才道:
「我同来的朋友姓来,是新科探花,钦授江南福建、浙江、广东等处剿寇监军,
扬州的官员俱要写脚色来见他。我一路行来都亏了这个朋友,今日请他一请才好。」
是时,蔺氏门外窃听,叫个妇人来说:「奶奶留相公,且慢出去,有句话要
来商议。」邵才道:「既是岳母有言,我稍停片刻。」说罢,走到厅上和武公闲
谈。不一时,排出果点、蔬菜,十分丰盛。武公疑心道:「不知奶奶今日为何这
等相待?」却不晓得是蔺氏闻邵才与按院相知,便关心到二女婿的事,所以变了
本来面目。
少顷,富高、秀郎回府,邵才命叩见武公。那两个遂磕了头立起来。武公道:
「此便是尊使么?」邵才道:「正是。」富高在主耳边不知回复了什么,邵才吩
咐道:「若府县来拜,你回他拜客未回,待第三次来,我方见他,有人问你,你
不必说我就是来爷。」
不一时,门上来人报:「刑厅老爷来拜。」富高出去答应说:「来爷在外拜
客。」刑厅去了,知府同知通判陆续来拜。富高出去答应,说来爷在外拜客,收
了手本,照前回复去了。武公的家人来问富高,富高道:「来老爷是高相公的相
知,今晚要这里来。」
家人互相传说,蔺氏闻知,叫人来请高相公同老爷进去吃饭。翁、婿二人到
得房里,见摆下许多果盒,就是等亲翁也不必这样盛设。只见蔺氏笑嘻嘻的对邵
才道:「呼延夫妇留你便饭。」那呼延升过来作揖,就送酒入席。方上四样,外
面传说巡按老爷将到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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