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收敛心神,做好我的医生。
「莉……啊,不,史密斯太太,」我说。「您的B超检查和验血结果都很正
常。胎儿发育良好。您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十分令人满意。你只要保持日常生活的
规律。注意饮食营养,经常活动,再过几个月来做临产检查便可以了。」
做完常规医嘱,我站了起来。胡莉却坐着没有动。办公室内一时死寂,连小
比尔都停止了玩儿手里的电子游戏。
「你……还好吗?」过了半晌,胡莉才开口。「都成了医生了。」
该来的躲不过。我心中一紧,是该还债了吗?我应该向她坦白,以求得自己
的心灵平静吗?
「我很好,十年了,不过都是不值一提的普通故事,」接着简单地说了一下,
就像叙述简历。然后反问:「你呢,也好吗?我从病历上的名字便已经猜到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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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和比尔的第一个孩子,」胡莉指着小孩说。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而是像看出了我的心事。「『我的』第一个孩子也是男孩,名叫约翰。出生后就
让一对不能生育的夫妻领养了。」
胡莉说话的口气很平静,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或者回忆陈年往事。是的,
岁月能抹平心灵的创伤,或者冲淡逝去的记忆。
她发出的两个信息让我一喜一忧。她丈夫也名叫比尔。儿子跟从父名,可见
一家其乐融融。现在我可以肯定老比尔一定也是黑人。她十分强调十年前的第一
个儿子是『她的』,表示对孩子的父亲不屑一提。却又给他取名约翰,正好和我
同名。难道那是我的种?一记中的?
接下来,胡莉用同样平静的口吻讲述了她这十年多的经历。
她拒绝一切集团的游说和『支持』,拒绝任何个人的同情和帮助,继续上课
(当然减轻了课程的难度,只求达到校方规定必须完成的学分),继续打工(她
现在仍然感谢老板对她的同情和谅解),直到临产。然后心痛欲绝地看着那对夫
妇欢天喜地地把约翰抱走(不错,那对夫妇给了她很大一笔报偿,她用来付了医
疗费用和不能工作的那几个月的生活费)。
胡莉感到幸运的是,她『不幸』始终不能摆脱一个人的同情和帮助,那就是
比尔。比尔是她们那年级的同学。我完全没有印象。胡莉开初对他也没有好感,
因为他太像弗兰克。一样像炭那样黝黑,一样像熊那样壮实。胡莉看到他就想起
弗兰克那根黑鸡巴给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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