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说道:」好古怪!这位相公面孔,也有些面熟,急忙想不起。哦,原来也像
郦府里看过那画上穿红衫的秀才。我晓得了。」遂把行云扯住,问道:「适才听
见这位相公姓霍,他可叫做霍都梁么?」行云道:「果然是他。」孟妈道:「可
晓得画几笔画儿么?」行云道:「画得极好的。妈妈,他的名字,与他会丹青,
你却怎生知道?」孟妈道:「你莫管,有些话说在里面。」又背说道:「那里撞
得这样巧,恰好就是他!且莫就说,待我看脉时,把些言语惊他一惊,看他如何?」
遂诊起脉来,说道:「呀!这病根由为何憔瘦,既然依旁青楼红衫,那隔墙
儿花如何轻窥的?」行云道:」妈妈,只请你看病,怎么说起这些闲话来?」孟
妈道:「不是闲话,病根都是从这里起的。还有一件,不该涂抹丹青缎,有灵丹
难医此病。若得好时,除非破了痴情,结成凤侣才好。」
鲜于佶闻听,含怒道:「这婆子,霍相公请你来看病,病症不说,一些胡柴
言鬼话。好可恶,好可恶!」孟妈道:「倒不是鬼话,倒是上轴《春容》画。」
鲜于佶道:「还是这般胡言。」孟妈道:「不是胡言,倒是一片诗笺。」鲜于佶
道:「这是那里说起?」孟妈道:「说起,说起,反劳动了那燕子。」
霍生惊疑,悄悄与行云问道:「这妈妈讲得话,像是知道那丹青的下落,你
可问他一问。」行云说道:「妈妈,你才说得话,有些来历,你可说明白罢。」
孟妈道:「实不瞒你说,老身前日郦府里请去看小姐的病,那小姐症候,像是伤
春的。细细问他梅香,说道:『日前因为裱轴《观音》像供养,错讨了一轴《春
容》来了,那画上女娘像得他得很。』」
霍生、行云惊讶道:「原来有这等事。」孟妈道:「那画上有个穿红衫的郎
君,生得标致,小姐看见,着实想念,故此害出这病来。老身彼时不信,那梅香
悄悄地取画与我看来。」霍生道:「妈妈看过画,画上面是怎么样?」孟妈道:
「上面么?那像小姐的女娘,就是云娘活现;穿红衫的,就像相公。」霍生笑道:
「天下人相貌同的尽多,那里就是小生。」孟妈也笑道:「相公,你还要瞒我?
那上面还落得款,我记得是『茂陵霍都梁写,赠云娘妆次』。说得不差么?难道
是鬼话胡言?」鲜于佶道:「你画的《春容》,送与缪酒鬼裱,我晓得的,后来
这些话,却不晓得。」霍生道:「那晓得老缪是个酒徒,想是醉了,错发别处,
今听孟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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