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顺眼皮子略扫了扫,就见丝绫逐次掀开,初初不过金银之属,后面却越发
珍奇,鸽卵大的南浦明珠,润莹莹的羊脂白玉,红白玛瑙沁在水晶缸里,尺高的
红珊瑚灿若火焰……不由心中大喜,这打挨得值!
「公公,您是不知道,咱们这些外臣,说是封疆大吏,高坐明堂,堂上一呼,
阶下百诺,那都是看着风光,实际上,不知道哪步没走好,就摔得粉身碎骨!」
金顺不动声色的听他诉苦,心里头嘀咕,呸,你觉得苦你别干呀,要是咱俩
换个个,你指定不乐意!
「咱家就一个斟茶倒水伺候人的!大人这话咱家听不明白!」
李文泽被噎了一下,也不介意,继续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往根子上
说,咱们都是给圣上办差的,您斟茶倒水,我牧守一方,都是为皇上分忧嘛!」
金顺听了暗笑,面上和缓许多,点头道,「是这么个理儿!说起来,伺候差
事就得百般经心,否则哪处不到,委屈了圣上,那就百死末赎了!」
李文泽心有戚戚然,点头愁道,「就是这个话儿,说起来我们还不如公公。
俗话说,见面三分情,公公好歹日日陪着陛下,便又一二不到之处,陛下想来也
能担待,再不然,还能驾前分辨求情,像我等外臣,可就没这么便当喽,想要陈
词折辩都难见圣驾!」
金顺同情道:「李大人也不需如此灰心,此事嘛……并非无可挽回!」
李文泽微浊的眼球里,精光忽的一闪,锁住金顺,急道,「请公公指点一二,
助我脱厄,文泽必有所报!」
金顺眼皮一耷,李文泽会意,挥去下人。
金顺格格一笑,笑的古怪,从怀里掏出一物,小心的置于案上。」只看李大
人舍不舍得了!「李文泽不解其意,凝神看去,却是一笺,待拿到手中,只见银
钩铁画力透纸背,上写着: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
沉香亭北倚阑干。「风骨虬健,好字!」
「李大人慎言,此乃御笔亲书!」
宇文澈虽已亲政,但并未拿回朱批之权,内外大臣,见过万岁墨宝者寥寥无
几。
李文泽名士习气,拿着纸笺赞赏不休,闻说是皇帝墨宝,掌上片笺顿如千钧,
热的烧手,再想诗中之意,心中轰然,怕什么来什么!
他勉力一笑,脸色如土,心内明白却尤盼别有他意,试探道:「公公,这是
何意?」
金顺略同情的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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