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会同意的!」
「不,我不同意!」李子涵面沉如水,瞳孔里划过一丝阴狠。
「我原以为这天下虽然改姓了宇文,但是人心向背,我大荣毕竟恩泽未远,
还是有人念着姓李的,想不到竟是自己人先倒戈一击,好的狠,竟连主母都能不
言不语的拱手让敌,是不是明天就轮到小王了?」
这几句话刁钻入骨诛心之至,座上诸人惶然变色,纷纷离座跪罪。
李子涵心中怒极,面上却越见冷峭,伸手扶起义父,却对裴衍礼一干谋士视
若无睹。
裴衍礼面无表情,跪在诸人之前,口道,「少主……」
李子涵哪容他说话,讥道,「我倒不知我竟是少主,不知谁家的少主竟连自
己妻子都护不住,要拿妻子讨好仇人!裴先生博览群书,学贯古今,不如给我寻
几个样来!」
恩师变成裴先生啦!
「昔日,唐玄宗之母窦德妃被武后杖杀禁宫,玄宗当时已出阁建属,岂非不
知母仇焉?汉高祖刘邦与项羽陈兵广武,项羽欲烹食太公,高祖云吾翁即若翁,
必欲烹而翁,则幸分我一杯羹。岂非不知父仇焉?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生养之恩,
比之夫妻之义又当如何?玄宗高祖彼时若不能隐忍一时,羽翼未丰,时机不至,
即与敌人殊死相博,固然快意一时,然,而后百年基业未知属意何人。」
一位中兴之主,一位开国之君,挟风云之势,拨乱反正,廓清帝宇,登建皇
极,建立不世功勋,当时情势与如今确有可比之处,李子涵眼内精光频闪,心中
突跳。
裴衍礼也不去看李子涵的神色,目视地砖上的斜纹,突然问道,「孛儿只斤。
木真帝,其微末时,后薛蝉为外敌所虏近半载,帝夺回妻子后,珍而视之。蒙朝
初立,薛蝉即为大皇后,后人追谥光献翼圣皇后,其一生,可谓生荣死哀,光耀
万丈。」
李子涵目露迟疑之色,若说方才不过缓颊,这一例才真正打动他的心,面上
时红时白,显见挣扎万分,半晌道,「你们都先走吧,让我再好好想想!」
谁敢再撸虎须,逐次鱼贯而出,裴衍礼冲暗影里的人递个眼色,也离开书房。
「非烟,有时候,我真恨我这个身份,我要是不姓李多好!」李子涵眸含深
痛,目视窗外,一队鹭影掠过,自由自在。
「我就烦你们这些人,不干不脆,顾忌这个,顾虑那个,想吃螃蟹又怕夹手!
你要是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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