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救护队的四名女医护人员正掉着眼泪清洗遇害女兵的遗体。
她们两人一组,各自围着一具女兵的遗体,打开已经浸透了血迹的白布,用
清水小心地清洗沾满血污和尘土的年轻脸庞,把遗体上凝结着污血的伤口仔细地
包扎起来。
萧副主任见了,叫上军文工团的那位女同志,轻轻打开了屋角的一具女尸身
上裹着的白布。两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那是一个被土匪割掉了双乳的姑娘,胸前两个血肉模糊的血窟窿,整个上半
身都血糊糊的,惨不忍睹。萧副主任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另外那位女同志则赶紧
别过头去,根本就不敢看。
我见到这个情景,心口一阵剧痛,赶紧悄悄地退了出去。
辨识军装的工作进行的很困难。我们只能根据军装的标识、特征和上面的遗
留物去费力地辨别。
军上衣还比较好办,大部分的胸章还在,很快弄清了十一件,和花名册上的
名字对上了号。另外有三件都是上身中弹,胸章全毁或者被血浸透,根本无法辨
认了。
我只好拿到里间,和遗体的中弹部位逐一进行比对,好歹算是对上了号。最
后剩下的一件,自然也就有了主。
军裤就困难多了。只有两条分别在裤腰和被扯断的腰带上找到了主人的名字。
另外有几条根据遗留血迹的散布情况和军上衣上的血迹对照,大体对上了号。
剩下的几条军裤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都是裤腰、裤门和裤裆被撕得稀烂,
腰带不翼而飞,有的连裤腿都扯豁开了,基本无法辨认。
内衣就根本无法分辨了,几乎都被扯成了布条条,不但沾满了血迹,而且被
踩踏得完全没有了原先的颜色。
我们费了半天劲,也没能拼凑出一条完整的裤衩或背心。只有两根比较厚实
的小布条还相对完整。经政治部那位女同志辨认,是两条女同志用的月经带,其
中一条上面还找到了名字。但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一直忙到东方发白,我们才把那一大堆血衣分成了大致十四份,外加一堆零
落的内衣碎片。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萧副主任疲惫的声音在里间叫我了。
我进去一看,十三具白花花的遗体整齐地排列成两排。遗体的脸都已清洗干
净,胸腹、下身和头部的伤口也都已细心地包扎了起来。
萧副主任在亲自逐个辨认着遗体,每个人她都会仔细地端详半天,然后认真(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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