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学问也很
有气质的一个男人,长的一表人才,他的经历与见识,谈吐与风度,是与当时我
所能见到的其他的领导截然不同的,怎么个不同,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不是那种
令人讨厌的不同,而是令人欣赏与羡慕的不同。
出事的前几天,就听说林大可领导的那一个造反派,叫什么“全无敌”的,
已经被卫小光等领导的“从头越”造反派打倒,正在深揭猛批中。本来,作为专
政对象的我们这些人家,是与人家造反派全无干系的,但没想到因为林大可受不
住卫小光们的严刑拷打,竟然交待了他与妈妈的奸情。再者呢,象妈妈这样被林
大可借批斗而占有的情况,本来是受害者,但怎奈妈妈的出身太差,在校期间又
的确受到林大可格外的关照,比如可以不象其他四类那样早起扫大街,晚饭后掏
大粪等,于是,卫小光等定性,林大可与妈妈属于搞破鞋。
学生们围在台子下面看着,议论着,但并没出现扔土坷垃和脏东西的现象。
妈妈的双臂被反扭在背后紧紧地捆住,胳膊上几道绳子勒的很紧,一道一道
全勒进肉里,因为她是撅着的,我也能看到她背后的情况,她后背的中间,集中
着从手腕、双大臂、双肩几个方向过来的绳子,系成死扣。那两个手腕被紧紧地
勒着,微微握着的双手已经呈现出紫色。脖子上吊挂着的几双臭鞋,因为吊挂的
绳子太短,此时便全部紧紧贴在妈妈的脸颊上,从老远,似乎都能闻到鞋子散发
出的恶臭。
我没有敢再进教室,一个人胫自跑回家去,用被子蒙了头,睡觉。
到了晚上,一直到吃过晚饭很久,好多人家都睡觉了,全村一点亮光全没有
了,妈妈才回家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妈妈就被带走,我本不想去上课的,但赵小凤通知我,
说学校叫我必须到学校去。到了学校,没容我进到教室,卫小光等学校“从头越”
战斗队的几个头头,便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已经有十多人在场,妈妈和林大可也在,二人紧紧地挨在一起靠墙
立正站着,头使劲地低垂着。
“鲁小北,后天召开全校革命师生大会,到时你要主动上台去,揭发林大可
与郑小婉的反革命破鞋行为,发言稿已经替你准备好了,你先拿去好好准备,这
是革命群众对你的考验,希望你能与反动家庭划清界限。”一个老师交给我一份
写好的发言稿,然后要我回教室去了。(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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